前者还好,最多动动嘴皮子,后者则是一群兵痞子。
证据是肯定要拿出来的,没个交代,会闹出乱子。但张巡抚没有急着示出证据,笑道:
“诸位,你们在云州为官多年,对都指挥使杨川南此人,有何感想?”
听到这个问题,众官员表情各异,发表自身看法。
楼梯拐角,许七安低声道:“看,仔细的看。”
片刻后,他又问:“哪个说谎了?左边那个贼眉鼠眼的,我觉得他就不靠谱。后排第二个,一看就不是好人……”
说完,发现三名白衣术士无声的盯着他,许七安郁闷道:“看我做啥,说话。”
白衣术士嘴唇嗫嚅一下:“没一个是讲真话的……”
许七安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太特么人间真实了,这就是官场!
所谓的没一句真话,指的是在场官员们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是“狼人”,因为官场上的虚情假意不要太多,吧啦吧啦的说十句话,一句话是假的,在司天监的望气术里,那说的就是假话。
望气术也有局限性,做不到像水漏一样,把时间精确到秒。
接下来,张巡抚与众官员说了账簿的事,不过他没有公开亮出来。
……众官员隐晦的交流视线,巡抚队伍才来云州多久?半旬不到。其中三天还在外面视察。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在短短几天内,揪出了杨川南的罪证?
一时间,众官员心里一寒,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谁敢说自己没任何问题?
张巡抚要是出手针对他们,在座的一个都跑不掉。
一位官员咽了咽口水,问道:“巡抚大人手底下,人才济济啊。不知是哪位大人,立下了这汗马功劳?”
说话的同时,他扫了一眼周围的打更人。
其他官员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打更人,都在猜测。
宋布政使目光微闪,笑道:“本官记得,那位精通农耕之事的铜锣,当日并未陪同巡抚视察。”
这话给了众人提醒,级别不低的官员们,顿时有目的性的搜索许七安的身影。
有的则看向了张巡抚。
“不错,正是此人!”张巡抚点头。
其实以在座官员的智慧,即使没有张巡抚肯定,他们也多半能猜出来。留守驿站的打更人不多,偏就有那位铜锣,职务不高,却可以坐在巡抚大人身边。
再回想起不同于其他打更人的佩刀,种种特殊,不难猜到那位叫许七安的铜锣,业务能力强悍,是这次巡抚队伍的重要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