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措词语句,正经中夹杂跳脱诙谐,看着信,脑海里就能浮现狗奴才的音容笑貌。
但临安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笑容,那个人死在了云州,他会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飘过万里之遥,安静的,无声的返回京城。
更让她难过的是,以自己公主的身份,想参加他的丧礼都做不到。
寒风吹在脸上,冰冷彻骨,她伸手一摸,发现眼泪又来了。
“哭什么哭,只是死了个狗奴才啊,明明只是死了一个狗奴才……”裱裱生气的抹去眼泪,但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殿下,殿下……”
惶急的喊声从外面传来,临安的贴身宫女,“哐”一声撞开了房门。
她的脸被寒风冻的发青,厚厚的棉鞋沾满了肮脏的水渍和雪沫。
临安连忙侧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擦拭眼泪,但宫女随后的一句话,让她惊呆了。
“太子殿下入狱了。”
晴天霹雳,临安失声惊呼:“什么?!”
……
御书房。
元景帝脸色阴沉的高坐龙椅,大理寺卿、魏渊、刑部尚书立在堂内,三人的身份代表着大奉最高的三法司。
魏渊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陛下,这是仵作给出的格目,请您过目。”刑部尚书把福妃的验尸报告递了过去。
大太监接过验尸格目,递交给元景帝,后者仅是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
“福妃有没有被玷污?”
“这……”刑部尚书低声道:“仵作只是粗略检查,不敢惊扰福妃遗体,陛下请宫中的老嬷嬷查验吧。”
元景帝沉声道:“那个畜生呢?”
“太子殿下已被禁在寝宫,等待陛下定夺。”
“送到大理寺去吧。”元景帝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三人,“朕要在三日之内得到结果。”
“陛下,兹事体大,三日恐怕不行。”大理寺卿道。
“朕只给你们三天。”元景帝寒着脸。
“陛下,魏公手底下人才济济,屡破大案,不如将此案移交给都察院吧。”刑部尚书提议。
大理寺卿觉得很赞。
“人才济济,尚书大人指谁?”魏渊平静的扫过两位大臣,又看向元景帝:“能办事的人已经殉职在云州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相视一眼,那个屡破奇案的铜锣折损在了云州,前些天,两人还暗暗叫好。
现在甩锅的人没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心里忽然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