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弹出一道气机,熄灭了蜡烛。
次日,在花魁娘子的服侍下穿好衣衫,许七安告别了恋恋不舍但黑眼圈深重的浮香。
影梅小阁的丫鬟们,看着许七安的背影跨出院门,窃窃私语起来:
“许公子太厉害了吧,我觉得娘子房里的床该换了。”
“是啊,它现在一坐就响,都快散架了,真是辛苦娘子了。”
“快去烧水,娘子要沐浴。另外,准备些枇杷膏,娘子声音都嘶哑了。”
离开影梅小阁,春寒料峭,迎面扑来的寒流让许七安振作了精神,他往马棚方向走。
突然,脚下踩到了硬疙瘩,低头一看,是一个荷包。
踏入炼神境后,直接升级成捡荷包了吗……许七安有些欣喜,自然而然的弯腰捡起,打算收入怀中。
他突然愣住了。
这荷包,和他腰上挂的荷包一模一样,针脚细密,绣的是一株松柏,是玲月妹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二叔?
念头浮现的同时,许七安看见马棚方向匆匆跑来一个穿儒衫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唇红齿白,眸若星辰,五官俊美,完美的遗传了他娘的优良基因。
这我是真没想到……许七安心说。
那俊美年轻人目光一直在地面飘来飘去,最后飘到了许七安身上,然后,他傻住了。
许七安嘴角一抽,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
……许二郎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早……”
兄弟俩沉默对视,片刻后,许七安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走过去,把荷包还给二郎:
“仔细些,还好是我捡到了荷包。”
许二郎平静的接过,点头道:“谢谢大哥。”
兄弟俩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并肩走向马棚,牵来各自的马匹,哒哒哒的走出教坊司。
此时天刚亮,除了摊贩和货郎,行人还很少。
“昨日与同窗一起……”
“昨日与同僚一起……”
兄弟俩异口同声。
许七安回头看了眼教坊司胡同,斜眼注视小老弟,道:“同窗呢?”
许新年目视前方,淡淡道:“同僚呢?”
兄弟俩又没了话题。
许七安想起了当初出狱回家,许新年因为“大奉万古如长夜”而社会性死亡,羞愧的假装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