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一出手,福妃的案子就立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怀庆公主称赞道。
“这案子其实不难,至少证明太子是无辜的,这一点不算难。”许七安说完,隔了几秒,道:
“三法司似乎不急着证明太子的清白。”
许七安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推理知识,刑侦手段落后,但不能否认,三法司里人才还是很多的。
福妃案不像税银案那么细节,也不像桑泊案那么诡谲,更不像云州案那样烧脑,其中没有掺杂太多的修行手段。
想证明太子清白,有点难度,但不是不能做到。
怀庆公主目视前方,沉默了十几秒,淡淡道:“这件事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真凶就是太子。二,太子是被嫁祸的。”
许七安“嗯”了一声。
“太子如果是真凶,那么他就会被废。京察刚结束,便要迎来国本之争,不管是父皇还是满朝文武,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而且,也会被太子一党嫉恨,平白树敌。
“如果太子是被嫁祸,那么,后宫之中,谁有这个能力,谁连太子都敢嫁祸?三法司更加不愿得罪。归根结底,这还是父皇的家事。”
许七安直截了当的回答:“所有能继承东宫之位的皇子,皆有可能。”
怀庆道:“但嫌疑最大的,是我胞兄,以及我母后。”
因为四皇子是嫡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
“嫌疑归嫌疑,只要没有证据,即使是陛下也不能如何。”许七安道。
有嫌疑是在所难免的,宫中有皇子夭折,那些个得宠的妃子都有嫌疑。但只要毁掉证据,即使嫌疑再大,又能如何。
宫斗其实很简单粗暴,不可能后宫里每一位妃嫔都是布局深远,老谋深算的诸葛亮。
怀庆缓缓点头。
“有件事不明白,四皇子是嫡长子,为何陛下却立了临安的胞兄为太子?”
许七安问出这个问题时,目光紧盯着怀庆,如果她有厌烦和抗拒的表情,那么说明自己脚踏两只船的行为让她心生芥蒂了,不把自己当心腹了。
怀庆沉思片刻,摇头道:“父皇的心思谁都猜不准,不过我有次偶尔的机会,听到了些许传闻……”
许七安连忙打断,“殿下,卑职想活到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难得的,怀庆莞尔一笑,“并非什么秘辛,听了也无妨。”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宫中都说,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是因为陈贵妃年轻时宠冠后宫,父皇才破例立庶出的长子为太子。
“但是皇兄曾经私底下与我抱怨过,幼时父皇待他极好,还常常向他灌输为君者当如何如何……试问,若无意立皇兄为太子,父皇又岂会说出这番话?”
许七安转过身,朝着远处的侍卫挥了挥手,然后与怀庆走出一段距离,才难掩八卦之心,搓着手问道:
“那为什么最后立了庶出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