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从不理会后宫之事,她对皇后之位并不眷恋,用后位换国舅一命,她想必很情愿。不过,四皇兄必定心生怨恨。”
“所以殿下才会支走四皇子?”
怀庆点点头,问道:“黄绸料子又怎么解释。”
“元景三十一年春,应该是宫女黄小柔失身的时间……不对,有件事很奇怪,黄小柔自尽是四年前,元景三十一年是五年前。元景三十七年才刚开始,咱们先不算。”许七安眉头忽然一皱。
怀庆公主明白了许七安的意思,悦耳的嗓音说道:“按照时间推算,是被迫流产之后自尽的。母后打掉黄小柔腹中胎儿后,安排了荷儿照顾她。”
“确实是这样,与我们调查的结果能对应,但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你刚才也说了,怀孕产子在后宫里是瞒不住的。黄小柔一个宫女,凭什么敢这么做,除非她有恃无恐。”
“不可能是父皇。”怀庆摇头。
对此,许七安表示赞同。
以元景帝对长生的渴望,对修道的执着,绝对不可能临幸一个宫女。
“咱们去问一问这位国舅爷吧,光在这里瞎猜没意义。”
许七安的提议得到了怀庆公主的认同,她似乎正有此意。
两人当即离开冰窖,远远的看见小宦官的身影,他还没离开。
这小太监有点实诚啊……许七安走过去,说道:“我与怀庆公主要出宫一趟,你先去休息吧,今日之事,莫急着向陛下汇报。”
小宦官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
“许大人,奴才有点怕。”
别怕,我会轻一些的……许七安哈哈笑道:“放心,不该知道的,我不会让你知道。你好好听话就是。”
小宦官这才松口气:“有您这句话,奴才算安心了。”
许七安原以为能与怀庆共乘马车,没想到薄情寡义的怀庆给了他一匹骏马。
坐在马背上,跟随公主的马车朝国舅府行去,许七安不由想起了自己心爱的小母马。
昨天遇刺,他把小母马赶走了,反杀三名刺客后,便去了衙门养伤,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小母马的行踪。
不过,他今早进宫前,有吩咐同僚去找小母马。
车窗打开,怀庆探出脸,五官无暇,鼻子挺秀,红唇鲜艳,唇角精致如刻。美眸宛如一泓秋水,清澈剔透。
“即使母后确实是为国舅顶罪,幕后之人依旧没有找出来。”她叹息道。
许七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幕后之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对皇后出手?”
两人相顾无言。
……
国舅府在皇城中,许七安和长公主抵达国舅府,问了守卫,才知道国舅不在皇城里,而在内城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