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我儿辞旧有首辅之资”真的成一句空话了。
走完“安全通道”,一家人举目眺望,看见偌大的广场,搭建着许多凉棚,文官、武将、勋贵,井然有序又泾渭分明的坐在各自的区域。
此外,还有许多贵妇和千金小姐,基本都是拖家带口来看斗法的。
对于这些贵族女眷而言,大奉的脸面还是其次,看热闹才是最紧要的。
许平志一边扫视,一边带着妻儿去往打更人衙门所在的区域,主位坐着一袭青衣,两鬓斑白。
他两侧清一色的金锣,金锣身后是银锣,铜锣则被安排去值岗,没有资格待在凉棚里看戏。
许平志带着妻儿靠近,拱了拱手,便迅速带着妻儿和陌生妇人入座。
大名鼎鼎的魏渊和金锣没有搭理他,这让许二叔松了口气,当个小透明才好。
老阿姨也松口气,当个小透明真好。
……
这些凉棚中,搭建最豪华的是一座包裹黄绸布的休憩台,棚底摆设着一张张桌案,皇室、宗室成员坐在案边。
在后宫里脑浆子差点打出来的皇后和陈妃也来了,大家言笑晏晏,好像一直都是和睦的姐妹,没有任何龃龉。
四位公主到齐,怀庆坐在首位,裱裱坐在她边上。
皇子中,太子还在禁闭不得出门,其余皇子全来了。
这场斗法,于皇室而言,不仅仅是一场热闹,更关乎朝廷颜面,关乎皇室颜面。
“许七安在哪呢,他怎么没出来,他斗不斗得过秃驴们啊,秃驴打算怎么斗法……”
临安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水灵灵的桃花眼到处乱看,没看到她的狗奴才,顿时有些泄气。
“悬!”
七皇子摇摇头,“那许七安是个武夫,如何与佛门斗法?再说,以他的微末修为,真能应对?”
三皇子笑着附和:“除非佛门与他比诗词。”
两位公主和众皇子忍不住笑起来。
临安大怒,凶巴巴的扫过兄长和妹妹,骂道:“他输了你们很高兴?要不要本宫给你们每人铸一尊佛像?”
三公主皱眉道:“我们只是说说罢了,临安你这是作甚。”
其余皇子纷纷皱眉。
自打福妃案后,临安脾气就变的暴躁起来,对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毫不客气,说话越来越冲。
怀庆淡淡道:“若是道门斗法,自然是谁强谁胜,其他体系亦然。但佛门不同,佛门讲究见悟,讲究佛心,讲究禅机。
“许七安确实只是七品武者,修为比他强的比比皆是,可修为高有什么用?再高能有度厄罗汉高?”
怀庆说话总是让人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皇子公主们顿时不说话了。
……
与宗室凉棚紧邻的位置,首辅王贞文抿了口酒,察觉到女儿的目光一直望向打更人衙门所在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