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死亡,他一生都在当社畜,都在努力的“活着”,年少时背负沉重课业,年轻时为了未来奋斗,人到中年为孩子奋斗,到老了,依旧在为孩子奋斗。
除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到咽气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自由”,感觉卸下了所有担子。
“这就是人生八苦么,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我的人生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次次的轮回中,许七安遁入空门的念头越来越重,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说:歇息吧,歇息吧,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
放下这一切,你就自由。
“不对,不对,我的意志出问题了……”他旋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好像得了精神分裂症。
一个蛊惑他遁入空门,寻求自由。一个则坚定自身的理念和想法。
两股意识在体内碰撞,许七安痛苦的抱住脑袋。
“想一想别的,想一想浮香雪白的屁股。”
……
他的一切表现都落在场外围观者眼里,无数人为他提心吊胆。
“怎么回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是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
八苦阵作用于心灵,外人无法窥见许七安的精神世界,也就无法共情。
“……这才第一关呢,那人就如此痛苦。还怎么登山?”
一位江湖人士闻言,感慨道:“高下立判啊,这次斗法恐怕悬了。”
他们并不懂什么是八苦阵,只是看见许七安进入“画卷”,开始登山,结果没走几步,就这般模样了。
让人失望。
皇室所在的凉棚里,裱裱秀拳紧握,浑身紧绷,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七安,充分表现出内心的紧张。
怀庆握着茶杯,一直就没放下过。
“娘,大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许玲月带着哭腔说道。
婶婶连忙看向丈夫,见他面沉似水,顿时不敢问了,小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大哥向来是有出息的,他在云州连几万叛军都不怕,还怕这几个秃驴么。”
“伯伯,我大哥怎么了。”许铃音指着天空。
“没事。”
魏渊语气平静,但他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身子也不自觉的前倾,眼神始终盯着“画卷”,不曾挪开。
“八苦阵!”
首辅王贞文冷哼道:“此阵是佛门高僧磨砺佛心所用,武者陷入其中,若无法破阵,心境破碎形同废人。若是安然过阵,则说明此人具备佛性。你便趁机度他入佛门。
“度厄罗汉好手段,如此打我大奉颜面,真不怕我大奉百万精兵吗。”
身为大奉首辅,皇帝不在,王贞文便是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