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思便如同天赋异禀的世家子弟,自幼在族中修行,实力是有了,心境却不圆满,缺乏历练和沉淀。
“阿弥陀佛。”恒远念诵佛号,内心怅然。
他想到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弟恒慧,也是一位极有天赋的佛家弟子,但缺乏世俗历练,动了凡心,以致于酿成大祸。
做的漂亮!文官们眼睛一亮,暗暗喝彩。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一步暗合兵法,妙到毫巅。
相比起打打杀杀,许七安破金刚阵的这个操作,更让文官们有认同感。
不由的再次浮现那个念头:此子不读书可惜了!
本能的,浮现下一个念头:许平志不当人子。
王首辅暗自点头,许七安的操作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应对之策。
税银案时,他并不知道许七安这号人,真正关注他,是在桑泊案之后。豁然间意识到,此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是魏渊的人,以后只能是敌人,当不成盟友。
当是时,伴随着念诵佛号,一个声音回荡在天空:“净思,你着相了。”
这句话响在众人耳畔的同时,也传入画卷,响在净思和尚的耳边。
俊秀的年轻和尚如梦初中,触电似的缩回了手,连忙双手合十,不停的念诵佛号。
渐渐的,眼神恢复清明。
“混账!”
王首辅摔杯而起,怒不可遏,“度厄罗汉,佛门输不起吗?”
魏渊身后,九位金锣同时起身,按住刀柄。
净尘和尚淡淡道:“监正可暗中相助,为何佛门不行?”
他这是咬定许七安刚才那一刀,是监正暗中相助,或者,提前就在他体内埋下相应的手段。
王首辅冷笑道:“这天下的道理,是你佛门说了算?你说监正出手相助,监正就出手相助了。”
达官显贵们面露怒容,大体还算克制,围观的百姓和桀骜的江湖人士就不管这么多了,怒骂声一片,甚至出现了冲撞禁军的行为。
“无耻秃驴,这摆明了就是舞弊,我们不管,金刚阵已经破了。”
“堂堂佛门如此不要脸,今日斗法佛门若是赢了,我们可不认。”
“……”
度厄大师对震天的谩骂充耳不闻,看了眼净尘,淡淡道:“你又何尝不是着相。”
“弟子知罪。”净尘低头。
……
场外的和尚能听到我和净思的对话……还能这样?斗法即有文斗也有武斗,各凭本事,场外强行干预,这也太过分了……许七安心里暗恼。
他当即不再说话,盘膝吐纳。
一刻钟后,许七安睁开眼睛,捡回了黑金长刀,收回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