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不认为自己在魏渊心里的分量高于大奉,若是被魏渊知道,大奉国力衰退的原因是气运被窃取,转嫁到自己身上。
魏渊会怎么选择?
“他依旧是我最大的靠山,但我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许七安心想。
“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事?”魏渊凝视着他。
“没有了。”许七安与他对视,摇头道。
……
昏暗的房间里,一只白皙的手,握着毛笔,书写密信:
“尊敬主人:
“近来大奉发生了很多事,随着京察的结束,党争渐渐平息,魏渊和王首辅开始联手整治胥吏弊病。
“我从小道消息得知,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彻查军田侵吞和减免赋税。呵,两人联手确实可以横扫朝堂。
“但只要元景帝一日不放弃修道,他就像一只不见底的饕餮,蚕食着大奉国力。减免赋税的政策必将受到阻碍。
“您放心,未来十年,大奉国力将衰落到谷底,佛国失去这位强有力的盟友,即使再强大,也是孤掌难鸣。若再掀起一次山海战役,战胜的必将是我们。
“对了,与您说一件好消息,司天监与佛门斗法过程中,银锣许七安提出了大乘佛法理念,令度厄罗汉醍醐灌顶。奴婢预计,西方今年或有大动乱,这是我们的可乘之机。
“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对他的安排是什么?”
白皙的手放下笔,望着密信,久久不语。
……
司天监。
通往地底的石门,扎扎声里打开,一位九品白衣朝着幽深的地底高喊:“杨师兄,半旬已过,您可以出来了。”
几秒后,一道白衣身影,倒退着走上来,固执的用后脑勺对着世人。
“我杨千幻,终将重临世间,谁都不可能镇压我。”白衣身影缓缓道。
“是是是……”九品术士随口应着,提醒道:
“您下次可别再做蠢事了,监正老师说了,您要是在学许七安,就把你镇在地底,一辈子别想出来。”
杨千幻呵了一声:“杨某需要学他?只不过是他做了我想做的事。”
神经病……九品术士心里腹诽。
“嗯,我在地底闭关的这段时间,外界有什么事发生?”杨千幻负手而立,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