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颔首。
“你是谁?”女子问道。
“刑部总捕头,陈亮。”陈捕头如实回答。
女子藏于面具下的脸庞看不到表情,红唇轻启,道:“你知道王妃的真实身份吗。”
陈捕头一愣,皱眉反问:“王妃的真实身份?”
女子密探没有回答,问出下一个问题:“说说你们遇袭的经过。”
陈捕头便将使团离京后的过程,大致的讲了一遍,重点描述遇袭经过。
对面的女子密探听完,沉吟许久,道:“他预测出使团会在流石滩遭遇伏击?”
陈捕头颔首,听出了女子语气里的意外,道:“你可能不了解他,此人心思细腻敏锐,对局势洞若观火……”
女子密探抬了抬手,打断他,淡淡道:“我知道他,如果连断案如神;一人独挡数万叛军的许银锣都不知道,那我们显然是不合格的探子。”
陈捕头听的出来,她说到“一人独挡数万叛军”时,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揶揄和嘲讽。
“我要他近期的情况,佛门斗法之后的。”她补充道。
佛门斗法之后……陈捕头想了想,道:“那当然是科举舞弊案和天人之争,这是最令人瞩目,影响最大的事迹。至于其他小事,我不会那么关注他。”
女子密探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说。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以儒家法术和不败金身,压服天人两宗杰出弟子……她许久没有说话。
科举舞弊案和天人之争发生在近期,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北境。
“你可以出去了,把那个大理寺丞叫进来。”她说。
陈捕头点头,默不作声的打开房门离去,几分钟后,大理寺丞敲了敲门,而后推了进来。
女子密探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但在大理寺丞这里,她有了补充,质问道:
“为何事后继续北上,没有搜寻褚相龙和王妃的下落?”
对此,大理寺丞冷笑道:“弃我去者,何必留恋?使团的任务是调查‘血屠三千里’案子,而不是护送王妃。”
他的意思是,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褚相龙不仁,就不怪他们不义。
女子密探不做评价,戴着兜帽的头动了动,示意他可以离开。
大理寺丞起身,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离去,身后突然传来女子密探的声音:“你觉得许七安这个人如何?”
面具下,那双幽深平静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大理寺丞的背影。
……大理寺丞眯了眯眼,没有半分犹豫,冷哼一声,道:“黄毛小儿罢了。”
女子密探微微颔首,收回了灼灼凝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