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气氛陡然一滞,王贞文等文官愣愣的看着许七安,咀嚼着最后这段。
一股难言的悲凉在心头滋生。
最能打动文人的,永远是诗和词。
其实在场文官们心里都清楚魏渊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斗红了眼,心里是认同魏渊的品性的。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这一刻,即使是和魏渊争斗了半辈子的文官们,也不禁胸生郁垒。
裱裱咬着唇,眉梢轻蹙,起先不觉得什么,直到他念到最后一段,那股悲凉之感,顿如海潮汹涌。
怀庆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竟有了一层水雾。
“他娘的,这什么破词,听的老子鼻子发酸。”姜律中搓了把脸,嘀咕道。
出征的队伍里,参加过山海关战役的前辈们,这一刻,眼睛都湿润了。
“哈哈哈……”
魏渊却笑了,笑的酣畅淋漓,笑的眼角沁出泪花。
许七安,你可知我为何不收你为义子?
因为在我心里,你是知己!
……
清云山,云鹿书院。
赵守站在山巅,儒衫和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扬,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距离,看见了出征的队伍。
“书院因大奉崛起,儒家却因大奉衰弱。”
他目光平静,语气沉稳,眼中更是无喜无悲。
他鼓荡浩然正气,朗声道:“魏渊,凯旋!”
话音落下,儒家言出法随的力量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下一秒,法术的反噬效果降临,缭绕在赵守身上的浩然正气轰然溃散,他的眉心裂开一道缝隙,并迅速延伸、扩展,宛如破碎的蛋壳。
亚圣殿内,一道清光射来,直直的照在赵守身上,皲裂的身躯缓缓愈合。
“大话不能轻易说啊,尤其是涉及一位超越品级的存在。魏渊啊魏渊,我只能帮你到此。两千多年前有儒圣,而今,人族只有你能扛起这个大旗了。”
赵守说完,朝着亚圣殿作揖:“多谢亚圣相救。”
自从程氏圣人的石碑裂开后,亚圣殿的力量就已经复苏了。
……
军营里总共陈兵七万,除了一万禁军外,其他六万是京城地界,以及各州抽调过来的兵力。
剩下的兵力在东北三州,襄州、豫州、荆州。
京城这边的七万军队,要兵分四路前往东北三州,而其中两万走水路,前往北境楚州。
许二郎就在这两万兵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