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活着啊。
……
京郊,气息衰弱到极点的黑莲道长,又一次恢复身形,望着凶威不可一世的绝色女子,猖狂大笑:
“洛玉衡,你听见了吗?镇国剑专破武夫肉身,在监正腾不出手的情况下,京城地界,不,大奉地界,贞德是无敌的。”
无敌?洛玉衡“呵”了一声:“我便容你再活片刻。”
她旋即扭头,望向京城,眯起美眸。
这一战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嘴角翘起。
监正走到八卦台边,望着那道起始于桑泊,横掠过半个京城的流光。
萨伦阿古紧了紧手里的赶羊鞭。
两位一品没有交手,但彼此的领域已经在激烈碰撞,无声无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逐那道流光,这场巅峰对决中,镇国剑是关键,影响整个胜负的关键。
许七安瞳孔中映出镇国剑飞射而来的光,他瞳孔微微放大,显得无神,呈现出注意力发散的空洞。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楚州屠城案中,那一个个倒下的百姓,如同草芥;是杀镇北王后,城头士卒对他的抱拳敬礼;是郑兴怀在京城奔走,求助无门的萧索背影;是他死在监狱里,无法闭上的眼睛。
是菜市口,一道道崇敬的目光;是玉阳关外,一位位渴求保卫家园,击退敌军的大奉士卒。
最后,他想到了那袭青衣。
名声也好,自身也罢,都不是那人在意的。
那人一辈子,只为两种东西而活,一种是爱情,一种是信念。
前者是自己,后者是国家,是百姓。
我这一生,又为什么?
他伸出手,吼道:“剑来!”
那道流光呼啸而来,把自己落入许七安手里。
它从未改变过轨迹,从始至终,它选择的就是许七安。
这把随高祖皇帝征战沙场的绝世神兵,它抛弃了高祖的血脉,选择了一个外人。
镇国剑,选择了许七安……但凡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