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陈妃的想法告诉王首辅,问道:“首辅大人是何意见?”
头发花白的王首辅欢恍惚了一下,叹息道:“原来如此,殿下为我解了多年的疑惑。”
顿了顿,他说道:
“殿下将登大宝,遇事决断时,首先要考虑的利益得失,而非血亲。若想以此原因废后,倒是合情合理。但殿下想过没有,皇室颜面何存?
“您登基之后,皇室颜面,就是您的颜面。先帝死后,过往一切都归咎于他。至此,大奉迎来新朝。这个节骨眼,再闹出这样的事,丢颜面的殿下,损名声的不仅是皇后,同样是您。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殿下都不顾,非要坐实此事,那魏渊的身后名……许七安会答应?”
太子呼吸一滞,表情略显僵硬,下一秒,他面色如常,缓缓道:
“首辅大人看法很中肯,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他轻飘飘的带过话题,笑道:“听说首辅大人的千金,要与庶吉士许新年订婚了?”
王首辅顿时露出笑容:“已经择好吉日,三个月后订婚。”
太子笑道:“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本宫喝酒。”
……
今日阳光正好,穿着红裙,打扮华丽的裱裱,脚踏灵龙,在湖中游曳,水蛇腰扭啊扭。
素雅穿着的怀庆握着酒盏,站在岸边,看着没用的临安一边惊呼,一边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许七安离京后,她能清晰的察觉到临安的状态,可谓一扫阴霾。
虽然也会有发呆的时候,但大体上,还是开心居多。
里面的原因,既有贞德死后,皇宫气氛云开雾散,也有太子即将登基,临安为嫡亲哥哥高兴,但怀庆认为,最大的原因,还在于许七安。
“他离开前,究竟对她说什么?或是承诺了什么?”
如莲花般姣姣清丽的皇长女,皱紧眉头。
暗戳戳生气了一下,她又把目光望向天边,喃喃自语:
“山雨欲来风满楼。”
父皇留下的烂摊子不算什么,云州的乱党才是朝廷最大的挑战,也是那位即将登基的太子,最大的挑战。
……
狭窄的山道,三人两骑,哒哒哒的奔驰,身后扬起一阵尘埃。
黄昏前,许七安三人来到一座小镇,准备在镇上的客栈歇息,将就一晚。
坐在客栈堂内的四方桌边,李灵素抿着浊酒,疑惑道:
“前辈,为何不回京城,还有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