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石桌边,白衣飘飘的术士,与披着袈裟裸露半个胸膛的菩萨对坐饮茶。
“没想到大奉国力衰弱至今,监正老师还有这等实力,我从未小觑他,但我依旧低估了他。”
许平峰脸色略显惨白。
伽罗树菩萨握着茶盏,声音浑厚:
“当年初代监正能以一打三,不落下风。直到武宗攻破京城,斩杀昏君,他才大势已去,被我等斩杀。
“如今凭我二人之力,便与他僵持不分胜负,已经是可喜可贺。你该知道,佛门不可能再让一位菩萨来相助你。广贤菩萨认为,南妖会趁机起事,夺回南疆十万大山。”
许平峰缓缓点头:
“南妖气数未尽这点倒是不假。不过,没有领土的他们,便如空中楼阁,只要再熬五百年,南妖气数就到头了。
“佛门何时出兵东征雷州?”
伽罗树菩萨道:
“待度厄罗汉集结兵马完毕,自会联络我。我入中原之时,西域各国就已经在筹备粮草、军需。想来就在近日了。”
许平峰颔首:“如此甚好,两军遥相呼应,不出三月,就能打到京城。待我一路炼化气运,到京城之时,监正老师便回天无力了。”
他笑着抿了一口茶,问道:
“南疆可布置妥当?”
伽罗树菩萨颔首:“有阿苏罗坐镇十万大山,即使九尾天狐亲至也奈何不了他。”
许平峰笑了一声。
这时,伽罗树放下茶盏,伸出右手,掌心平摊。
一抹金光自掌心升起,化作一只金钵,金钵内射出柔和的金色光幕。
光幕中,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僧人盘坐,脸色肃然:
“伽罗树,南疆出事了。”
少年僧人的声音缥缈空旷,仿佛来自天边,且听不出是男是女,是年轻是苍老。
伽罗树菩萨面不改色:“何事?”
少年僧人道:
“许七安和孙玄机联手击败阿苏罗,破开封印之塔,带走了神殊的残肢。”
许平峰眯了眯眼,手里的茶盏里,茶水泛起涟漪。
伽罗树菩萨缓缓道:“他如何办到的。”
少年僧人不做回答,继续说道:
“我已让度厄返回阿兰陀,陈兵南疆边境,堤防南妖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