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会把许元霜和许元槐带出来。婶婶,我娘和那两个小……小辈的住处,就劳烦你安排了。”
许府原本是三进的大院,后来许二叔又把隔壁的院子买了下来,围墙打通,扩建的更大了。
而因为许家人丁单薄的缘故,空房到处都是。
不过,许七安的想法是,生母可以住在许府内院,许元霜和许元槐得搬到隔壁那座新买的院子,做一个适当的分割。
否则突然住进来三个陌生人,不但许家人不自在,许元霜和许元槐也未必舒畅。
当然,如果他们三人想搬出去住,许七安也不反对,但不会主动提出让他们住在外面。
他是这么想的,姬白晴对他的舐犊之情是不掺杂水分的,当年要不是她费尽心思逃回京城把“许七安”生下来,也就没现在的他。
所以,身为嫡长子,“赡养”寡母的责任他不会推卸。
姬白晴松了口气,现在许七安接纳了她,元霜元槐还能陪在身边,她就没有遗憾了。
她确实想住在许府,但不是无家可归的那种投靠,是不想离嫡长子太远。
她想这个儿子想了二十一年,好不容易团圆,不愿轻易放手。
……
凤栖宫。
太后犯了春困,侧卧在软塌,昏昏欲睡。
吱~
她听见了外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有睁眼,蹙眉道:
“本宫乏了,莫要叨唠。”
她以为是宫里的宫女进来了。
太后性子寡淡,生气和高兴的时候都很少,凤栖宫里的宫女、宦官做错了事,她也懒得训斥。
因此,难免会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宫女和宦官。
吱~屋门接着关闭,沉稳缓慢的脚步声靠拢。
太后没有再说话,有个十几秒的沉默,然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过程中,她的目光没有直接注视来人,而是先看靴子,再看袍子,最后才落在来人的脸庞。
就像已经一无所有的赌徒,在揭开最后底牌。
她没有失望,她看见了清俊的五官,微霜的鬓角,以及蕴含沧桑的温和目光。
太后的眼睛瞬间模糊了。
男人笑道:
“我来了,还不晚吧。”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太后侧过脸去,任凭泪珠汹涌滚落。
她等这句话,等了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