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气氛怪异,像是在酝酿某种情绪,等待达到临界点,然后爆发。
杨千幻的目光从兜帽底下扫过众人,尤其注意争奇斗艳的那一桌,他算是看出来了,李灵素所料没差,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想破坏婚礼。
但碍于种种原因,难以直接破坏。
所以要“矫揉造作”一番,各出奇招,出一口恶气,总之就是不能让许宁宴和临安殿下好受。
杨千幻又看向许七安,见他一副头大如斗的模样,杨师兄爽了……
此事传扬出去,姓许的好色如命的风评绝对少不了,有了这个污点,他就能逮着这个使劲黑许宁宴。
许七安确实头大,现在是他和鱼塘里的鱼儿斗智斗勇。
鱼儿们心怀鬼胎,既是盟友又是敌人,而他和鱼儿们,既是敌人,又要稳住鱼儿的心态。
怀庆这一招就很用心险恶,她直接引爆鱼儿的心态,刺激她们发狂。
比如花神摘掉手腕,大闹一场,控诉他风流好色,薄情寡义;比如李妙真拂袖而去,冷嘲热讽;比如国师拔剑砍他;或者临安听闻消息,跑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赶走狐女……
用心险恶啊。
同时,许七安有些狐疑的盯着夜姬观察,这可不像是她的风格。
九尾天狐先前有提过要给他送礼,许七安一边拉开袋子,一边摆手拒绝说:不要不要。
态度很明确——把几只姬留在南疆就好,他抽空会光顾。
九尾天狐当时没有表态,许七安就当她默认,岂料在这里憋大招。
送十八个狐女,你这是败坏我名声啊,让人觉得我好色到身边的所有雌性都不放过……这事儿传出去,我骑小母马都成丧心病狂了……许七安一边转动念头,一边环顾众人,试图找一个帮忙和稀泥的盟友。
玲月看起来很生气,指望不上了;生母毕竟“初来乍到”,不宜摆谱;苗有方在装死,而且战斗力太弱,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婶婶身份和地位都够了,只是毫无战力可言。
钟璃审视着夜姬,披散的头发里,眉头渐渐锁起。
“见过许银锣!”
除夜姬外,十七位狐女盈盈施礼,笑吟吟道:
“奴婢们以后就是许银锣的人了。”
漂亮女子都是互有敌意的,看到狐女们搔首弄姿,别说慕南栀等人,就连王思慕、许元霜、婶婶这些局外人都心生不喜了。
许七安顺势道:
“诸位姑娘能来参加许某大婚,万分感谢,喝完了喜酒,我便送你们回南疆。
“国主恩情,难以消受。”
夜姬掩嘴轻笑:
“许郎又假正经了,这些都是你在南疆的侍妾,怎么,到了中原,便不要了?”
!!!许七安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