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全都扫射过来,停到江问脸上。有人憋笑,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爆笑出来。
赵濒临和郗高原对视一眼,两个人抱着惊天动地地嚎叫,几乎要蹦起来。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江问牙缝里逼出来的。
真是操了。
平时不怎么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情绪的江问,此时也有点管理不好表情,俊俏的眉眼几乎气的扭曲在一起。
郗高原笑的捶大腿:“我们从韵姐那儿要来的,这不是跨年助助兴吗!”
逢宁用手机拍照,一边拍一边笑,“哈哈哈哈我的天!!”
赵濒临过来调戏他,江问反身给了他重重一肘子。赵濒临吃痛地捂住肚子,“头牌你辣手摧花啊。”
江问一脚踩在他的联名AJ上,甚至还碾了一下,“你有病吗?”
“卧槽,你这个混蛋,过分了啊!”赵濒临爱鞋如命,当即激动地跳起来。他腿压到江问身上,两人打闹做一团,郗高原也上来凑热闹。
三人纠缠了半天,江问把他们两个从身上推开,喘着气,头发都乱了,很狼狈,又有些可爱。
插曲过去,下一个节目很快开始。
体委扯着公鸭嗓开始唱筷子兄弟的《老男孩》,下面有人糗他。
在一片搞笑和欢快之中,逢宁起身。
大家都沉浸在体委的表演之中,没人管她去哪里。
而江问并没有专心看表演。
耳边充斥着同学的欢呼,和体委“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的吼叫。
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脚踩在未融化的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校园沉浸在夜色里,在外面游荡的学生很少,四周没有多余的声音。
逢宁坐在长椅上,背后有棵树,她一边抽烟,漫不经心地喷出淡白色烟雾,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
他就站在不远处。
她熟练地吞云吐雾,弹烟灰,江问脑子里又出现了那晚。逢宁用着很世故的、毫无顾忌姿态,潇洒地挡在他们面前,一瓶接着一瓶地灌酒。
他的心突然实打实地痛了一下。
江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她出来,还站在这,她不理,他也不走,跟一个蠢货一样。
或者是变态。
静了一会,逢宁忽然侧过头,用着平时开玩笑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凉,“杵在这儿干嘛呢。”
“我上厕所,路过。”
她微微笑着,两只手往后一撑,眼向上,轻飘飘一勾:“那你去啊,我抽烟吓到你上厕所啦,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