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又是一脚狠狠踹在那小喽啰肚子上,直痛得小喽啰蜷缩着扭动得像条蛆虫。
王彪凶煞道:“我可记得中午我大哥受伤那会儿,也是你们几个和东寨的弟兄一起看守堰窟的,大白天的就放水匪十几艘船靠近两堰山,也是你们搞的鬼吧?”
二当家听到此处眼神闪躲了一下,喝道:“够了,把吴啸给我叫来!”
王彪却不理会他,揪起小喽啰的衣领吼问:“老子问你话呢!”
他像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老虎,小喽啰正是跟在吴啸身边的那瘦猴儿,此刻早被吓破了胆,被王彪这么一吼,险些尿裤子,连忙求饶:“王头领饶命,都是吴啸让我们做的,小的也是被他逼的……”
虽然早有这样的猜测,可亲耳听到昨天中午那场突袭就是西寨勾结水匪做的,想到林尧险些丧命于崖底,王彪就控制不住一身的戾气,抡起铁拳照着瘦猴儿脑袋就捶了下去。
瘦猴儿直接被那一拳砸得两眼翻白,倒地不起,显然是断气了。
西寨的汉子们都大骇,二当家脸色也难看至极。
他沉声道:“王贤侄,我已派人去叫吴啸过来,有什么事等他过来当面对质,何故伤我西寨人性命?”
王彪脖子上青筋凸起,整个人怒不可遏:“这孙子都招了,还对个屁的质,我大哥是为了救二当家的心肝宝贝女儿才被水匪砍伤的,如今卧床不起,二当家倒是为吴啸那狗杂种开脱起来了,果然是父子情深!”
他前脚才骂了吴啸一句狗杂种,紧跟着又说二当家何吴啸父子情深,可不就是在变相地骂二当家么?
二当家重重一拍寨门处的木栅栏,结实的木头直接被他拍出裂痕来,他阴着脸道:“若此事当真是他所为,老夫亲自砍了他的脑袋去向寨主赔罪!”
正在此时,二当家派去找吴啸的小喽啰回来了,“二当家,不好了,吴啸逃了!”
二当家鹰目一瞪:“逃了?”
小喽啰喘着粗气道:“我去吴啸住处看过了,那边的人说今儿一早起来就没看见吴啸,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王彪嗤笑:“行啊,原来二当家在这儿拖住我们,就是为了给吴啸那狗杂种争取逃跑时间啊。”
“传我令,举西寨之力捉拿叛徒吴啸,生死不论!”二当家寒着脸下达命令,他冲王彪拱了拱手:“是老夫识人不清,上了那白眼狼的当,此事老夫定会给东寨一个交代!”
王彪哼笑着问:“二当家,吴啸都跑了,你们西寨若是一辈子拿不住他,这事岂不是一辈子都交代不了?”
“十五日之内,老夫必提吴啸的人头去向大当家赔罪!”二当家掷地有声道:“菁儿昨日也在山崖底下,我若早知吴啸那厮狼子野心,早杀了他,又怎会让菁儿置身险地,菁儿欠寨主一条命,这个仇,自当我替寨主报!”
王彪恨得牙痒痒,二当家是只老狐狸,把一切往吴啸身上一推,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不动声色冲他点了头,才勉强收了一腔怒火,咬牙切齿道:“那我就等二当家这边的好消息了!”
他把被五花大绑的几个西寨喽啰丢在西寨门口,带着东寨的弟兄们扬长而去。
二当家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问站在自己身侧的中年男子:“先生以为今日之事当如何是好?”
此人乃西寨军师,身形干瘦,獐头鼠目,两撇八字胡下是一口发黄的龅牙,他摇着羽扇道:“二当家都已做出决断了,又何须需再问某?吴啸昨夜胆敢私自勾结水匪,这头白眼狼见利忘义,趁此机会除掉他也好。只是……”
他语气一顿,手中羽扇虚虚指着跟东寨人一道回去的太子:“此人留不得。”
小喽啰早被屏退了,二当家再同他说话也不避讳:“我已听昨日从堰窟回来的弟兄说了,此人武功高强,远胜王彪,昨日若不是他,只怕姓林的小子已经归西了。”
拿着羽扇的男人却摇了摇头:“我让二当家除去此人,非是惧他武艺,我观此人面相,贵不可言,此时正是他命中大劫,龙潜浅滩之时,过了这时日,往后再想除去他,可就难于登天了!”
二当家脸色瞬间严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