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是你母亲的,怎么看见了我反倒成了姨娘了。”阿菀一把甩开阿莘的手,见她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就看着她轻声说道,“我以为你是可以被教养好的。”
就如同阿萱,年纪小的时候或许会被柳氏有意地教坏了,变成不像样的女孩子,可是有了长辈的教导,怎么也该往正道儿上走了不是?
听见阿莘低低地哭了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阿菀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既然会奔出来对我说这都是姨娘做的,是为了讨好姨娘,可见在你的心里也知道抢走姐姐的婚事这是不对的。明知道不对却还要去做……”
明知道那是错的,却偏要去抢,就不是无知的犯错,而是有意的犯错。
那正说明了阿莘是自己不愿意往正路上去走。
不过这些都去归长辈头疼吧。
阿菀只担心太夫人看见如今的韩国公更头疼。
她只给庄子上这些下人最后一次机会,叫看住柳氏母女不许走脱,这才匆匆地带着已经满脸惨白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儿,甚至连呼叫都没有了的韩国公快马加鞭地回家。
可巧了,因太夫人刚被李夫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给气着了,河间王妃才叫人请了太医过来,这太医才给太夫人看完了病开了清火安神的药还没走,正碰上了急速赶回来的韩国公老大人……这不得不说都是一种缘分了。
“快,快点儿!”
阿菀叫萧秀扶着对太医满头大汗地说道,“请大人好好儿看看大伯父……”她一个年轻的世子妃还能怎么说呢??
难道得说好好儿看看他大伯父以后能不能人道啊?
因此她吭哧了两声,叫人把缩成虾米的韩国公给扳回了屋儿里去,自己就垂头丧气地往太夫人的面前来了。
也不知道太夫人听说韩国公挨了这么一下会不会又要喝安神汤了。
“怎么了这是?”河间王妃见阿菀小模样儿一副很衰败的样子急忙关心地问道,“莫非是柳氏做了什么叫你不高兴?”
“不是我不高兴,是大伯父……”
“舅父叫柳氏撞伤了下腹,如今已经送回府中。”萧秀见阿菀求助地抓着自己的衣摆,便冷静地对露出几分震惊的太夫人与河间王妃慢慢地说道,“看起来有些不好。柳氏的头上……”他想了想说道,“戴着金饰。虽然大伯父身上并未见血,不过金饰冷硬,那般用力撞到也不会很好过。”他看似冷静,可是这说出的话信息量也太大了,太夫人脸色惨白,跟韩国公有的一拼了,可是最后却只能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母亲,大哥若当真……”
“他老大一把年纪,且儿女众多,外孙都好几个了,就算当真重创也没什么。”做长房长子的自然任务是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不过韩国公这不都已经好些儿女,韩家也不需要他再为韩家的人口做贡献了,因此太夫人虽然心疼了一下,却重新变得平静起来,见河间王妃呆呆地看着自己,摆手说道,“更何况撞伤他的是柳氏。柳氏是他的真爱,这真爱是他亲手挑的……既然是他自己选的,那如今被柳氏伤了还能怪的了谁?”
要怪,就怪当年的韩国公老大人自己,谁叫眼睛不好使,挑了这么一个不撞则已,一撞叫他重伤的真爱呢?
真爱伤害了自己该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