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干脆放开手掌,任由真气漏出。
白有思则根本不管这些,只复上前去,一剑毙命,一剑割首。
转过身来,则变回了原来那张生动面孔,护体真气也回来了,长剑也被辉光重新包裹,再飞起来时,更是重新展现出了那只威凤,一时纵横于大局已定的战场。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威凤似乎变大了一圈。
就这样,等到了天亮的时候,草关也随之告破。
与此同时,西进队伍闻得白三娘斩杀宗师,黜龙帮一方的自然振奋,而随行的逃人与俘虏则整肃一时。
因为所有人都在这一夜后不再怀疑,这位白娘子能将他们带回中原。最起码从武力角度而言,只要那位大都督不反悔,谁能当这只威凤?!
“他们是这般说的?”草关西面出口处,胳膊上缠着白布的白有思回过头来,似笑非笑。
“不止是这般说的,也是这般想的,我就这般想的。”王振昂首挺胸,却又有些遗憾。“我是真没想到,两翼夹击没到之前,白总管你就已经把钱支德杀了……白总管你在凝丹时杀凝丹就这般简单,如今成了宗师杀宗师竟也这般轻易连三个副将也全都杀了,未曾与我们留一个……这三个副将,是不是就是这草关三个方向的守将?”
“必然如此。”白有思平静做答,却又望西摇了摇头。“必然如此!”
“必然如此,白总管如何摇头?”王振似乎察觉到什么。
“必然如此是说三个副将的事情你说的对,摇头是因为杀宗师哪来这般容易?”白有思轻声提醒。“杀了一个钱支德就受了这般伤,还是他自家出了这草关露了破绽,接下来,咱们得长个心眼,先发制人,不能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王振恍然,不再计较对方的怪异:“不错,再往西走,便是东夷人对着大魏设置的层层防线了,虽是对着西面的,可照样是阻碍;杀了钱支德更是不晓得东夷人态度……如此局面,恰如穷寇入巷,就不能想着巷子通不通了,什么都要撂出来。”
这个比方很符合王振,而白有思这次也只是点头,倒不显得怪异了。
就在白有思大展神威斩杀宗师之后,夏秋之际的一股温热南风再度启程,它们自南向北,自东向西,滚滚而来,势不可挡,所过之处,田野俱皆金黄。
却是毫无疑问的进入到了秋收时节。
说来也怪,前几年乱世刚刚开启时,就有频繁的小规模天灾,包括黜龙帮在内都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成为之前一轮巨大动荡的起因。那时候有识之士就都觉得,这么下去,再加上往后几年天下动荡,兵灾不断,必然会导致出现人力难以挽回,也让所有人难以承受的真正灾荒。
但是,得益于多种有利因素,比如大魏那些仓储被广泛且及时释放,比如几乎所有大势力都在仲夏之后保持了某种表面上的和睦,又比如是几家大势力都能娴熟的接手和使用地方官府,总之,随着这一次满野金黄,却似乎是又给续上了。
打马其中,沃野千里,农夫农妇们又忙忙碌碌,见到成队骑士只是在道中稍微避让,甚至隐隐有了几分太平盛世的感觉。
“还是仗打的节制。”白马城外的官道上,单通海一边前行一边给出自己的看法。“谯郡今年收成就不行,听人说淮南也不行……”
“武阳郡和汲郡收成也不行。”张行在黄骠马上接口道。“春末补种了许多杂粮,但还是抵不上正经的豆粟。”
单通海点点头,顿了一下道:“等到入冬,我尽量从济阴这里送些新粮给谯郡那里,全吃碎成渣的陈粮,军心民心都要沮丧……”
“我觉得可行,你跟陈总管做商量便是。”张行明显赞同。
孰料,单通海闻言反而皱眉:“张首席,我之前便想问,难道事事都是陈总管来管吗?便是这几位文书、参谋和准备将,若不是出了李枢的事情,怕是都也离了你直接去邺城了吧?也是要归陈总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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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公开抱怨了,而跟在后面也是被提及的虞常南、封常二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若有所思。
“本该如此。”张行则明显更轻松一些。“大魏朝别的不说,有些制度还是不错的,南衙制度还是好的,该陈总管辛苦一些。”
“那你这位首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