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姐姐,曹滨私下告诉我,我便来了。”
绯晚轻轻拉住悦妃的手,“姐姐别生气,那人不值得。”
一句话让悦妃已经收起的泪意,又开始翻腾。
入宫好几年,人人都要她仔细侍奉君王,收了性子,柔婉温顺。唯有绯晚对她说,那人不值得。
那人不值得!
“姐姐想哭就哭吧,委屈憋在心里会闷坏的,哭出来痛快痛快也好。”
绯晚又递了帕子过来。
淡粉色的香帕,绣着杏花和梨花,带着浅浅的香气,像她本人一样清甜温婉。
悦妃一瞬间被温暖的气息包裹,情不自禁泪如雨下。
一把抱住绯晚,趴在她肩头呜呜咽咽。
绯晚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的背,轻轻拍着,抚着,无声安慰着。
直到悦妃的闷声呜咽变成了放声痛哭,哭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微微哑了,绯晚才柔声劝慰。
“好了,姐姐,咱们不哭了,再哭下去要伤了嗓子,伤了眼睛,伤了身子和娇美的容色了。”
“本宫娇美给谁看!”
悦妃一边哭一边赌气。
绯晚笑道:“给我看。”
她轻轻推开悦妃的搂抱,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姐姐天生丽质,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你为不值得的人哭肿了眼睛,哭糙了皮肤,我见了只会难过。”
“呸!”
悦妃一把夺过帕子。
自己胡乱在脸上擦着。
“姐姐瞧你,鼻涕眼泪一起擦,都把人家帕子擦脏了。这条帕子我可不要了,回头你陪我一条新的。而且要你亲手绣花上去,毕竟这帕子上的花都是我自己绣的。”
“陪你一百条也有!”
悦妃又啐一口,更用力地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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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一大通,胸中郁气已解,此时被绯晚打趣,很是不好意思。
认真想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何平白哭了一场。
甚至,此时再回想方才辰乾宫里的事,她都不解自己为何要和皇帝硬顶。
知道他凉薄,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被询问一回,又有什么可生气的?难道被问的屈辱,比当时被鞑子兵实际冒犯的屈辱更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