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泯回到临城时,天色已黑。
他回来这遭,更加小心,一路换乘交通工具,确定尾巴扫清后才敢回医院。
明徽与蔺霜正吃饭,见薛泯回来,忙添勺加碗筷,问他消息。
“薛泯哥,怎么样,程玉态度如何?”
明徽此次让薛泯去,要的就是程玉的态度。
“很奇怪。”
薛泯脱下浸着寒气的大衣,扔到一旁。
“她行为表现不似想让你回去,可却一直追问,语气也急切。提起霍砚深追捕你消息时,她又明显表现出嫉恨,让人想不通。”
明徽心安。
说明程玉找她是被逼迫,而不是心甘情愿,也不是所谓受苦受罪后让她解救。
“我让她表诚心,要求她劝霍砚深回北城,路上再救她离开,她同意了。”
“同意就好。”
明徽咬着筷尖,笑道:“想必此时霍砚深压力该是不小,北城那边逼迫他回家,车祸又悬而未决,还要命保镖警察追捕我,几重压力下,只怕他会疯。”
“若他真疯了,你回去吗?”
蔺霜打趣问她。
“当然不!”明徽断然拒绝,“若他真疯了,我只愿他疯得忘记我这个人。这辈子再不想起我,再不与我相见。”
能被霍砚深忘掉,对明徽来说是种不可多得的幸福。
她如今虽逃出魔窟,可仍旧时不时在梦里梦见他,梦见他说的那番话——永远不会放过她,即便她在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可怕——
月光莹润。
房内没开灯,只有霍砚深面前屏幕照亮方寸。程玉乖诚匍匐在一旁,皎白月光笼罩她单薄脊背。
“薛泯说,让我劝您回北城来表决心,在路上时,他会派人来接我。”
男人没说话,背靠沙发,面容错过光亮范围,隐没在黑暗中。
程玉抬眼一瞥。
夜色深沉,男人面容更显深沉阴鸷,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