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京郊,郊劳台。
还是同样的春日,同样的郊迎,就连流程都没变,甚至是同样的静默无声。
郊劳台东西两边各安下马红柱,祭祀香案前各部三品以上,六部尚书,鸿胪寺大小官员在两侧列队等候,静默无声。
造成这般局面的原因一半是因为礼乐大事不得懈怠,另一方面就要得益于前面的人了。
仪仗前方正是威严深重的陆执徐,一席衮冕俊美无俦,是他登基那天那身衣裳,不顾礼部尚书发黑的脸色,新帝一点都不合规矩地立在众人前头。
姜静行骑在马上,远远便见前头立着个大美人。
姜静行翻身下马,鸿胪寺礼官引着诸将,从征大臣还有文武官员行至高台香案处,两侧设歌乐,姜静行等人位列西南,其余人等位列东北,皇帝正中,先行三跪九叩之礼,其后敬天,祭祀战死的士卒。
一切结束后,随行的内监便颁读圣旨,册封有功之臣,犒赏军士,可唯独少了姜静行那份封赏。
陆执徐不动,没人敢动,姜静行上前行礼,试探着叫了一声:“陛下。”
陆执徐拿着那份封王的圣旨走下台,直接递给了姜静行,这份圣旨已经过了百官的眼,即便不宣读,也早昭告天下。
陆执徐绷着一张脸,不顾百官惊恐的目光,直接上前把姜静行抱在怀里,“伯屿,你终于回来了。”
姜静行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下意识安抚地拍了拍,然后抬头便对上了一群大臣青黑不已的脸色。
姜静行不由面露沉默。
和姜静行斗了十多年嘴的户部老尚书,老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周围的文武大臣连忙凑过来将人接住。
“张老,您醒醒啊。”
“张老没事吧。”
“来人去叫个太医。”
……
姜静行稍稍松开陆执徐,对着假装昏倒的老尚书无奈扯了扯唇角。
当年宫宴刺杀,她故意往老尚书身边丢了个刺客,当时都没把人吓死,甚至还有力气骂她,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晕过去。
绝对是故意埋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