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就是善于勾兑,善于蝇营狗苟。
因为他从小在杂技团里,学的就是如何取悦人,如何招揽人,如何抓住人性的弱点,折服一个人。
他能洞察人性中最阴暗的那一面。
也能看到人性中最光明的那一面。
他对恶人,毫不手软。
他对爱人,掏心掏肺。
吃苦趁早,早点吃苦,不是坏事,能使一个人快速成长,能使一个人迅速领悟世态炎凉。
能使一个人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丛林里学会很多生存技能。
没办法,几千年的染缸,就是这个德性,忠孝礼义都是讲给别人听的,背地里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直到一个新制度的建立,才能扫清满屋子的尘霾和污秽,实现这个民族真正意义上的除旧布新。
接下来,《津门报》大做文章,题目就叫《海家派人刺杀陈三爷,津门商会会长毫发无伤》,巧妙地把个人恩怨和津门发展联系在一起。
陈三爷踩的就是这个点。
否则前些日子干嘛紧锣密鼓地非得要年前建立商会。
这货头脑清晰着呢。
他得把市政府、褚副市长、商会幕僚,都拉到自己一条战线上来。
这样才能大造声势,让上面的人感到尴尬,这样才能给海志波递话,别再折腾了,惹众怒了。
海志波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陈三爷站在了道德和舆论的制高点。
像不像当年蕉二爷的手笔?
蕉二爷当年智斗龙海升时,用的就是这一招。
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蕉爷,后继有人。
夜里,繁星满天。
孙二爷刚吃完饭,客厅里,抽着烟,教育孙鹤。
孙二爷近来上火,牙疼,刚吃了几副中药,总算稳住了,让孙女这么一搅和,又开始疼了。
孙二爷一脸严肃地看着孙鹤:“小鹤,你听着,以后,不许你接近陈三!”
孙鹤一皱眉:“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