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叹息着,哄骗着,“陪着你,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这官我不做了,哪怕爹拿家法处置我,哪怕人家都笑我没出息,我就守着你,日日这么跟你黏在一块儿,只要你不厌腻我,这辈子,我明轸这条命,交代给你了……行不行?”
瑛娘被推趴到炕桌上,上褥松敞,根本遮不住什么。她尖叫一声,跟着小声地哼起来,答不成话,也反驳不了那句“厌腻他”。
“夫君……夫君……”她重复着他喜欢的称谓,只能重复这一句,喊声带着媚意,渐渐化成了哭腔,不能承受的那么多,那么重……
他贴过来,指尖抹去她无助的泪水,“囡囡,我好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
“夫君……”她摇着头,无法回答。
窗下的栀子花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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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娘在昏沉中胡乱地想着。
花香好浓,夜风也好温柔啊。
她好像不再害怕独自留在京城了。
她不是一个人在生活,她有夫君,有公婆,有大哥大嫂,有三姐还有六妹他们……
最要紧的是,她喜欢夫君。
为了他,她可以忍受许多事。
虽然常常因为想家想娘亲而掉眼泪。
但他会温柔地为她抹眼睛,会把她抱在怀里耐心的哄。
他还会带她去散心,给她买好多她喜欢的点心和小玩意,他待她这样好,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带她再回江南去瞧爹娘。
因为有他,京城也变成了她的家乡。
这辈子相依相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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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瑛娘被诊出喜脉。明轸虽然高兴,可也觉得十分惆怅。
他没想到瑛娘这么容易就有了。
当初路上诊脉,大夫偷偷把他拉到一边,说瑛娘身子弱,要他有个心理准备。
婚后他便没多想,依着自个儿性子跟她行事,心想要成孕少说也得一二年。她刚及笄,身子骨还稚嫩得很。平素养的娇气不已,连磕破块皮都要掉眼泪。如今忽然有了,真到了要生产的时候,还不得痛死她?
明轸怕瑛娘恐惧,不敢跟她提,又没处诉苦,整个人怏怏的,有些无精打采。
瑛娘的态度跟他截然相反。她很高兴。肚子里有了明轸的骨肉,她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对京城对明家也有了多一重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