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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盟的官员当然也知道,要想在非洲实现这样的规模化生产,是有相当难度的。但在规模生产带来的效益面前,不排除一些国家政府会暂时摒弃政治分歧,毕竟吃饭的问题还是更重要的。
想想看,如果你的邻国生产的化肥比从欧洲进口的化肥更便宜,你是选择从邻国购买,还是从欧洲购买呢?就算官员们出于政治考虑,拒绝邻国的化肥,百姓可不会这样想,届时要么是国家组织从邻国进口,要么就是百姓自发地进行走私,难道政府要为了几吨化肥而去修边境隔离墙吗?
再比如说,全非洲的铁路骨干网建好了,你只要往邻国修一条支线就能够加入这个铁路网,如果不修这条支线,就只能赶着驴车过日子,你会如何选择呢?
非洲的许多国家也都是党派林立的,遇到这种事情,执政的党派如果不顺应潮流,在野的那方就会打出这张经济牌,以收买民心。老百姓是不懂得什么政治的,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衣食住行。非洲国家的边界有些是西方殖民者强行划出来的,国与国之间的民间交往很多,邻国富裕了,本国的百姓就会给政府施加压力,这就属于经济的需要倒逼政治选择了。
还有一点,是不宜直接说出来的,那就是这份方案是中国人设计的,未来许多项目也会使用到中国的贷款以及中国的设备。有这样一个大国从中斡旋,各个国家恐怕也要给几分面子。在大国主导的工程中当钉子户,你确信能够承受这种大国之怒吗?
如果计划中的跨国经济联合能够实现,那么在经济合作的过程中,非洲各国的政治矛盾也会逐渐消融,最终实现非洲的广泛和平,这可是非盟孜孜以求的目标。仅凭这一点,非盟的官员们也值得大力去推销这个计划了。
“我们准备利用这一次塞加铁路通车的机会,和各国政要讨论这个计划。塞加铁路是非洲国家间合作的典范,塞加铁路的通车,对于塞里尔和加贝两个国家都是有极大好处的,这一点各国政要都能够看到,相信他们对于这样的合作会有深厚的兴趣。”拉穆鲁对冯啸辰说。
冯啸辰点头说:“我们的想法也是如此。非洲的发展,最终还是需要由非洲人民自己来完成,而要做到这一点,广泛的国家间合作是最重要的。”
“是的是的。除此之外,我们也需要来自于中国的资金和技术,我们需要中国朋友的帮助。”拉穆鲁毫不掩饰地说。
冯啸辰说:“中国和非洲国家同属于发展中国家,我们之间谈不上谁帮助谁的问题,只是一种国际合作罢了。中国的工业化比非洲稍早一点,所以能够提供一些工业化的经验,以及一些工业装备,这是我们能够做的事情。”
拉穆鲁说:“我们非常需要中国的工业化经验和工业装备。从前,西方国家只是把非洲当成一个经济殖民地,从来没有真正地把非洲当成一个合作者,在这点上,中国的确是非洲最好的朋友。”
“哈哈,友谊万岁!”冯啸辰笑呵呵地再次向拉穆鲁伸出手去。
拉穆鲁握住冯啸辰的手,同样说了一句“友谊万岁”,这就有点击掌为誓的意思了。
两个人交谈之间,不觉庆典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由中铁公司与塞里尔当地建设单位共同组建的军乐队奏响了塞里尔国歌以及中国国歌,随后便是颇有魔性的“金蛇狂舞”,还别说,用这首乐曲配上非洲黑人的民族舞蹈,丝毫不显违和。
弗兰肯主持庆典仪式,各方代表,包括拉穆鲁和冯啸辰在内,都发表了简短的演说,主题基本上都是关于中非合作以及促进非洲工业化等内容。从几位被邀请发言的非洲国家首脑的讲话中,冯啸辰能够感觉到他们对于寻求与中国合作以及发展本国经济的渴望,同时,他们也红果果地承诺愿意向中国开放资源开采、基础建设等市场,希望中资企业到本国去投资经商。
所有这些流程走完,弗兰肯宣布准备发车。音乐再起,却又是中国风格的运动员进行曲,踏着鼓点,一队身穿铁路制服的黑人姑娘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向早已停靠在站台上的列车。看到她们,现场再一次喧闹起来:
“天啊,这些人都是姑娘!”
“什么,女孩子也能当乘务员了?”
“少见多怪,人家欧洲的乘务员不都是女性吗?”
“那是欧洲,咱们这里的女孩子能和人家比吗?”
“快看快看,那几个女孩子走到车头去了,天啊,她们居然是火车司机!”
“女火车司机,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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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艾丽斯!天啊,这竟然是真的,我的艾丽斯会开火车了!”
仿佛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塞里尔姑娘艾丽斯扭转头向观礼的人群看去。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艾丽斯无法找到母亲的身影,但她看到了无数热切的目光,那目光中有震惊,有欣赏,有艳羡,还有爱慕……
艾丽斯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她赶紧扭回头来,生怕在众人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