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历经两回塑身,他的魂魄已经太过虚弱,魂体渐碎成灰色齑粉,飘散在半空。
待他找到太崖的住处时,左臂已彻底破碎,袖管空荡荡垂在身侧。
敲开门后,见是他,太崖脸上未见丝毫讶异。
“师尊今日来,又为提点何事?”
“剑!远寒!”太史越的嗓音已嘶哑不堪,魂体也在快速衰竭。他睁着那漆黑空洞的眼,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他,“那剑可曾拿来了?剑在何处?剑在何处!”
他曾用那铜钱剑斩杀过无数妖魔,凝聚在剑中的死气足以帮他恢复些修为。
太崖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旋即眼梢挑笑。
“原是来拿剑。”他垂下拢在袖中的手,一把铜钱剑在他手中成形,“师尊真要拿走此剑么?”
刚一感受到太史越的气息,那铜钱剑便作铮鸣,隐约还能听见哀泣。
他的眉心陡跳两阵,眼中浮出明显的喜色。
“快将剑给我!”他还没失去理智,又有意提醒,“若我死了,那人也留不得。”
太崖摩挲着剑柄,似在犹豫。
良久,他终于递出了那把剑。
“师尊信我,自不会亏负。”
眼见着手指也开始破碎,太史越急切接剑。
瞬间,剑鸣更甚。强大的死气飞速涌入魂体,他那残破的四肢也开始被死气填补复原。
他大喜过望,高举起剑。
正要尝试着挥出剑气时,忽地,阴沉的天空飘落下一瓣雪花。
那碎雪轻飘飘落在剑身的铜钱上,微小到几乎看不见,却使那枚铜钱摇晃两阵,随后掉落。
铜钱砸落在太史越的右眼。
却如砸在薄纸上,将他的眼睛硬生生砸出个黑窟窿。砸破了眼睛不说,铜钱竟又穿透了头颅。破开后脑勺后,那枚铜钱掉落在地,良久才归于静止。
太史越神情僵凝,眼珠子倏然移向太崖,带着怒戾与错愕。
“你动了我的剑?”
太崖斜倚着门,一副闲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