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并未回头,而是悠悠说道:“此物应造化而生,共生十藤,以混沌本源为食,可通晓诸天万族,观其运脉,掌其造化。可惜,第十藤尚未成熟。”
先知抬头仰望,似乎在预知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来不及了。”
说完这句话,先知挥剑而斩,将那第十藤斩下,卷入袖中。
而后,先知以手指在空中虚画,留下一言:“此葫有十藤,九藤绝世,一藤难孕,吾且斩之,养于混沌之源。待其成熟,方可取之,或可解一世之危。”
这时,先知才回过头来,竟赫然看向了韩非,就像是一场意念的隔空对视。
只听先知开口:“吾有一言以赠之:此物,终究为外物。”
“刷~”
眼前景象散尽,韩非豁然回神,他心头震惊,老师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炼妖壶是外物?
显然,这句话是先知对自己说的,只是,韩非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听不懂呢?能解不祥危难,又说这是外物,老师要表达什么?
便在此时,韩非手中那份神木书卷,竟碎裂成齑粉,消散于这茫茫星海。
韩非深吸了口气,炼妖壶是在这9000万年中现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曾与先知提过这个名字,还是他自己预知到了。所以,他提前做好了布局。
韩非也万万没想到,第十根藤,竟然是先知亲手斩下,并且给藏了起来。
至于那混沌之源在哪儿,韩非心中似乎有了明悟。洛小白曾提醒过自己,轮回路下,那条法则河流,不知流向,不知来源。
现在,韩非既知轮回路乃是先知所创,那第十根藤,如果不出意外,便在此河中。
这一刻,韩非想通了很多事。
西门凌兰:“怎么了?”
韩非微微摇头,随即他看向大师兄:“大师兄,你看过这份书卷吗?”
大师兄微微摇头,顿了顿又道:“老师所留之物,不用刻意去思考。只待等到恰当的时候,你终会领悟。”
韩非不禁苦笑:“大师兄,你能说说,老师是个怎样的人吗?整个人族,似乎全无他的任何记载。”
大师兄目光看向无归之路深处,过了许久,才平静说道:“只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平凡的老者而已。”
韩非:“……”
韩非心说,大师兄的确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人。他自然不相信老师是一个多么平凡的老头,可能只是大师兄不想说而已。
至于大师兄什么时候成为老师的徒弟的,这恐怕也只会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才能知晓。
当然了,韩非不会为了这小小的好奇心,追根溯源,否则他要追溯的东西就太多了。
现在,老师已经给出提示,明确了自己所见的那根小藤就是第十根小藤,自己也没必要去找李道一了。
韩非:“大师兄,我该走了。劳烦大师兄送我一程,我要去混沌浩土。”
“好!”
片刻后,当韩非和西门凌兰自一片虚空中走出,已经出现在混沌浩土之外。
人族所在,一座孤峰之上,靑茗坐在虎狰背上,正静静地看向星海。
当韩非和西门凌兰出现在身后时,靑茗亦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你们还没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