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郭白衣一甩衣襟,忽地跪在地上,叩首道:“主公慧眼!实不相瞒,在主公跟白衣透露要屠了整个天门关的那一刻,白衣从心向外都是反对的。。。。。。其实,主公若是细想,在攻天门关之前,白衣与张蹈逸和臧宣霸两位将军就跟主公表露过反对的意思。。。。。。”
说到这里,郭白衣方长长一叹,一脸无奈道:“可是主公当时不听白衣之言,更是迁怒张臧二位将军,认为他们出自渤海,所以对渤海百姓怀有怜悯之心,更是斥责了他们。。。。。。将原本定下的大军分兵的将领人选,也给他们免了。。。。。。”
“白衣见事情不能勉强,若是强让主公收回成命,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在白衣见到苏凌的时候,就已经将主公决定屠城,和免了张臧二将带兵之事告诉了他。。。。。。结果,苏凌与白衣想的一模一样,张臧二位将军是分兵那一路的主将无可取代的人选,这一点不能变,而且,天门关的百姓屠不得!”
郭白衣说到这里,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凌赶紧来到郭白衣近前,无奈两只手倒绑着,动弹不得,只得关切道:“白衣大哥。。。。。。你怎么样了。。。。。。”
郭白衣颓然地摆了摆手,喘息道:“我无碍。。。。。。”
苏凌心一横,向前一步,朗声道:“丞相,一切的事情,都是出自苏凌的计划,丞相要是怪罪,就怪罪苏凌一人即可,与白衣大哥无关!”
萧元彻没想到,苏凌竟然一个人将责任大包大揽了下来,也有些意外,他见郭白衣如此,心中也是心疼和不忍,这才叹了口气,从书案后转了下来,来到郭白衣近前,将他搀起道:“白衣。。。。。。你身体不好,这是做什么呢?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跪拜!”
郭白衣见萧元彻态度缓和了下来,这才心绪稍安,叹了口气道:“只要主公不怪罪苏凌。。。。。。白衣便是死!。。。。。。”
“休得胡说!白衣长命百岁,什么死不死的!。。。。。。”说着,萧元彻扶着郭白衣坐了,又走到苏凌近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嗔道:“行了,你也别跪了,起来说话!”
苏凌如蒙大赦,口中称谢,站了起来。
他刚要说话,萧元彻却又沉声道:“来人,把苏凌身上的绑绳解开。。。。。。”
帐外进来两个侍卫,七手八脚地将苏凌的绑绳解开了。
苏凌的确被绑的时辰太长了,浑身骨头节都是疼的,被绑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勒痕明显。
这一下去了绑绳,他顿感自在无比。活动了活动腿脚,觉得舒服了不少。
看来这负荆请罪的戏码,自己以后还是少唱为好,太特么的受罪了。
苏凌心有余悸地想道。
“坐下吧。。。。。。”萧元彻待他活动得差不多了,这才沉声朝着那小扎努了努嘴。
苏凌二话不说,坐了下来。
“唉!。。。。。。白衣啊,我何尝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呢?。。。。。。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以前你郭白衣,只要认为自己想得对,就会对我直言相告,更是想尽办法地说服我,对我从不隐瞒。。。。。。可是天门关屠城一事,为什么你却只表露了一点点,后来便一直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知道你并不是漠不关心,可是,为什么你不继续跟我说呢?。。。。。。”萧元彻有些伤心的说道。
“大兄。。。。。我!。。。。。。”郭白衣闻言,怅然叹息眼眶有泪打转。
“白衣啊,其实你跟苏凌如何商量,我也不生气,我说过的,周昶败军之将,一个俘虏,死既死矣,我自然不会真心处置苏凌的,但是。。。。。。想听得是实话,是你郭白衣的实话,也是你。。。。。。”
萧元彻转头看向苏凌道:“苏凌的实话啊!。。。。。。”、
苏凌心中一颤,缓缓低头。
郭白衣却是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方拱手颤声道:“主公啊。。。。。。天门关外,白衣出言相劝主公,可是主公当时盛怒,更是有意提点白衣,不是什么都要按白衣的想法做的,甚至暗示白衣,如果白衣再阻止此事,您就绕开白衣,再不听白衣之言了,当是时,白衣倍感失落无助,只得。。。。。三缄其口,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来了。。。。。。”
“大兄,白衣当时以为,大兄变了。。。。。。再也不是与白衣无话不谈的大兄了。。。。。。”郭白衣声音颤抖,眼眶泛红。
萧元彻闻言,长叹一声,将椅子朝着郭白衣的近前拉了一拉,握住他的手。
触手之间,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