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夜凉如水,这么晚了,彩屏如此打扮是为那般?!
唐悦一脸凝重,这个时辰苍柏苑已经落锁了,但若是只在院中行走倒是没必要如此装扮。
因为原身的无足轻重,整个偌大的苍柏苑除了彩画彩屏两个大丫鬟,只剩下两个粗使婆子,几个刚留头的懵懂小丫头,区区几人让苍柏苑即使是白日也安静的很,更何况是晚上。
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彩屏细碎的脚步声显得尤为响亮。
唐悦见那人谨慎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就直奔院门而去。
竟是要出苍柏苑!
唐悦有些吃惊,这个时辰早就落锁了,她如何能出去?!
心里想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迅速扯过身旁的外裳,胡乱的缠裹在身上,蹑手蹑脚的开门跟了出去。
远远的看着彩屏到了院门口,唐悦也顾不得其它,身手敏捷的追了过去,看那人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把钥匙,三下五除二的开锁,闪身出了院门,这让唐悦倒吸一口气。
这苍柏苑比自己想的水还要深啊。
一个贴身丫鬟,竟然有院门的钥匙,她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
深宅大院,最是忌讳职责不明,看门婆子的钥匙竟然在大丫鬟手上,若是这丫鬟有什么歹心,私通外人或是夹带私物,那可是会连累主子的。
成为唐悦儿的这几日,虽已经隐隐察觉这彩画彩屏两人的不妥当,却不知两人竟然已经猖獗到如此地步。
看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奴大欺主,怠慢主子了。
两人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唐悦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自己如今孤军奋战,她在明敌在暗,这种被动挨打的场面让她有些恼火。
她透过虚掩的院门看彩屏迅速消失在垂花门处,却没有追上去,黑暗笼罩下的府邸仿佛一张深渊巨口,只等她一迈入就会被吞腹入肚。
来日方长,想到房里的女儿,唐悦默默的退了回去。
“你说这唐氏同先前有所不同?!如何个不同法?!”
月色清冷,镇国公府一个偏僻的小花园里,彩屏看着眼前的身影思索了半晌才组织好语言。
“就是不如先前那般信赖我同彩画了,偶尔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审视,人也开朗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唯唯诺诺!”
“嘁~这算什么不同,也许是你同彩画不够谨慎露了马脚,或是太过自大,以为完全拿捏住了她,此时她反应过来了呢!”
对方身型完全隐在暗处,只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依稀是个纤细高挑的女子,声音透着股不屑。
“没有没有,我同彩画平日谨慎的很,那唐氏又是个蠢的,向来把咱们当心腹,只是从这次落水以后,她就隐隐有些不对劲儿,所以……”
“任谁莫名其妙的被推下水险些丧命都会杯弓蛇影一阵子,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这唐氏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忘了如何进的镇国公府,如何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