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妙姐儿气急败坏的叫声,唐悦顿了顿,也没敢回头,罢了,等回来再补上吧。
当下急匆匆的往玉峰街奔去。
“我去吃饭!”
沈延宗在父亲促狭的眼神下亦是坐立难安,忙避到了灶房。
手脚麻利的点了火,热起了早饭,脸上的热度也消散了些,沈延宗想起昨日同唐悦谈心的结果,两人仿佛更近了些,心里甜滋滋的。
只是甜蜜之余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被自己忽略了。
他坐在灶台前,看灶膛里的火苗明明灭灭的,身上刚起床的热气一点一点消散开来,他思绪飘飘荡荡的,始终抓不到头绪。
“到底是哪里不对?!”沈延宗自言自语道。
昨日唐悦同他说那五百两银子时,他就隐隐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今静下心来,这感觉越发强烈。
是那种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的感觉。
“我二哥哥说那百顺寄卖行见他说的可怜,才同意先赊了五百两,我后来想想,定是国公府同长公主有交情才如此的吧,长公主真是个好人!”
耳边回荡着唐悦感慨的话语,沈延宗心神一震,就是这句。
那百顺寄卖行背后的东家是长公主,按照悦儿的说法,这五百两只是提前赊了一部分,还有大头银钱没送来。
若是长公主同太子殿下为了掩人耳目,借送余款的理由派人来云来镇,是不是就能暂且瞒过平阳王的耳目?!
想到这里,沈延宗突然有些激动,当下也顾不上吃饭不吃饭了,匆匆起了身往正房奔去。
正房里沈国公刚结束了课休时间,开始教孙女认字,就见向来稳重的儿子心急火燎的进了屋。
他认真听完儿子的表述,亦是一脸凝重。
“有八成可能,毕竟有现成的借口!”沈国公下结论道。
“目前咱们只能拭目以待,在人来之前,这段时日你多陪陪唐氏同妙姐儿,安生过日子就成,不然真到了那一日,只怕一家人又要分开了!”
提到分离,沈国公轻叹一口气,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大庆,同赵氏聚少离多的,就连当初二郎出生时自己做为丈夫,作为父亲,也没能陪在妻儿身边,每每想起就自责不已。
若真是长公主同太子朝他求助,八成会让他偷偷潜回西北。
儿子沈延宗在沈家军里亦有一定的威信,且一直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届时两人肯定会一起离开。
眼见如今儿子同儿媳妇儿两人日渐亲密,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贸然分开,只怕会难舍难分。
沈延宗闻言心里一沉,忽然反应过来,接下来马上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此时分开什么时候能再相见,都是未知。
毕竟平阳王一日不除,太子一日不顺利登基,他们就没办法同家人团聚。
思及此处,沈延宗就满心不舍,明明还没有分开,他就开始思念那个小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