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敷衍的神色一收,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二人虽衣着普通,言行举止还算得体,抱着人不可貌相的心思,他态度热络了许多。
“这位客官对不住了,天字号上房同地字号房都已住满,如今只剩下两间人字号房,您看……”
“那就来一间!”沈延宗脸色不变,先住进来再说,不然如何在清泉客栈里行走。
“嗳~人字号客房一间,客官这边请!”
那伙计吆喝一声,领着两人去了柜台。
见这男人的身侧的小妇人始终低眉垂首的,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心里不由生起了八卦之意。
谁家正儿八经的夫妻相携出去住客栈,难不成是野鸳鸯?!
这妇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像是良家女子,不想竟如此奔放。
小伙计眼神在两人之间穿梭,这就说的通了,这男人看着衣着平平的,敢情是在相好面前充大方啊。
如此想着,那小伙计看两人的眼神都透着不屑。
很快办好了手续,小伙计领着二人穿过后院的亭台楼阁,往人字号房奔去。
甫一入后院,外头的喧嚣立刻被隔绝在外,隐隐只能听到零星的人声。
一路上苍柏青竹,假山掩映,无数盏造型别致的八角宫灯把诺大的后院照的灯火通明。
曲折连廊下有三三两两的商客路过,处处都透着清幽。
小伙计在前头带路,沈延宗同唐悦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猜测着人会被藏在哪里。
走至院落中时,唐悦不经意的回头看,见临着玉泉街的那一栋三层楼上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声同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同后院的幽静相比,那动静若隐若现的,同玉泉街上的鼎沸人声混为一谈,若不是仔细分辨,还不容易觉察出。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沈延宗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沈延宗回头望了那小楼片刻,张口向小伙计问道:“那可是天字一号房?!”
小伙计回头看了一眼:“正是,不过早早就被大梁来的豪商包下了!”
“你们这天字房倒是稀奇,怎么临着街,不怕吵到贵客吗?!”
唐悦闻言故作稀奇道。
“小娘子这就不懂了,这帮大梁人就是喜欢临着街的,方便看咱们大庆的乡土人情,三国贸易这十来日,正是玉泉街最热闹的时候,特别是这两日灯会,街上不仅有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杂耍,这些豪商不屑于同普通人一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坐在楼上观赏最是合适不过!”
说起这帮豪商,小伙计摇了摇头,楼上看着有什么趣味。
“原是如此,是小妇人我见识浅薄了!”
唐悦同沈延宗交换了个神色,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