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信,信上说的是,如果我不能嫁给五表哥,便要想办法嫁给六表哥,否则父王和娘亲便性命不保。
我吓坏了。
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娘亲了,心里实在想念的不得了。
然而每次问起,祖母只说以后就能见到了。
我不知道以后是多久,但若是爹娘死了,只怕连以后再见都不能了。
后来,我听了母亲的话,因为总是见不到五表哥,便日日同六表哥说话。
六表哥也很好,个子比颜问慈还高些,面容好似也比他英俊些。
只是六表哥和我一样,玩儿心忒大,整日趴在书案上打瞌睡,总是懒洋洋的。
颜问慈见我和六表哥走的越来越近,有一回下了课,便将我拉到了那天我抢劫他的宫墙下头。
那时好似是夏末,海棠花都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个树杈儿孤零零,光秃秃的不好看。
颜问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好像有些生气,又好像有些委屈。
他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说话了?”
我十分坦然的从怀里掏出了蝴蝶玉佩,塞进他手里。
“我以后不能做你娘子了,我要做六表哥的娘子”
颜问慈当时的神情,用我知晓的词汇来说,就是有些失魂落魄。
我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连六表哥带了个新蛐蛐儿来,我都没去凑热闹。
我独自走回了寿康宫,想起了那个给我送信的嬷嬷。
她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在给我送完信之后,就再也不见人了。
我有些好奇,便问祖母身边的芦笙姑姑,她去哪里了?
芦笙姑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只说她有事出宫去了。
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晓得,她的确是出宫了。
只不过。。。。。。是被太监裹了草席给抬出去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我对六表哥的称呼,从六表哥变成了表哥。
对颜问慈的称呼,也从连名带姓,变成了颜公子。
海棠花树年年都开,年年都败。
我有时看着落花可怜,便会蹲在庭院里,一朵一朵的将花捡起来。
夹在书页儿里,等那海棠花变成干花。
便将它拓在锦缎上,描着它的轮廓,绣一朵海棠在衣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