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刚刚好的一个人,不亮眼,但胜在温厚,耐看。
“王爷不必忧心于此,叶家宗族三十六门,除却太后娘娘这一支,其余各房在朝中都有差职,或文臣,或武将,兵权是有的,只是缺个骁勇的将军”
哦,叶家有兵。
我点点头,觉得哥哥这个皇上当的真不容易。
我知道太后在朝中有势力,只是一直没觉得这个女人的势力大到能颠覆朝纲。
她有兵,可她手里没有名正言顺的皇子继位,若强压了哥哥下去,自己坐一坐龙椅。
只怕个个州府的绿林,就会揭竿而起。
天子好换,天下却不好坐。
名正言顺瞧着是句虚话,到了时机上却也叫人头疼。
就像那传国玉玺,说破大天也就是块光亮些的石头。
可若没这块石头,这个皇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既名不正言不顺,旁人就会觉得,你坐得,我也坐得,内乱大都是这样起来的。
若是家里头打的不可开交时,边关再来些匈奴胡人。
那就离着亡国不远了。
说话间,侍书领着几个小丫鬟将一桌吃食铺开,我捏了个芝麻糖塞进嘴里。
且脆且甜且香浓。
华馨找的那个点心厨子着实好手艺,据说老家在扬州也是开了大铺子的。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会流落到京城里。
我自顾自吃着糖,咬的嘎巴嘎巴响。
见叶崇然不动筷子,便捡了筷子递到叶崇然手里。
我知道他不敢不接,所以在他伸出手来的时候,顺势看了看他的手相。
是个断掌,都说这手相的人心狠薄情,我挑了挑眉,继续嚼着芝麻糖。
“表兄用饭吧,世人都说千秋大业一壶茶,咱们今日谈的也是大业,不仅有茶,粥菜点心都是全的,吃了这顿,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叶崇然笑,晨光打四角亭外洒了进来,他一身暗红的朝服,将面上映衬的很有颜有色。
我从前没和这人打过交道,朝堂对他向来有赞誉。
而我这个天子胞弟,自然不敢和这样的人来往过密。
万一被疑心个结党营私,密谋造反什么的,着实也够我喝一壶的。
不过如今好了,也不必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