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哥哥但说无妨”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喜欢绿颜色的”
华馨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我觉得这是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也就没有过多解释。
一顿早点用的绿意盎然,我胡乱吃了几口,便穿过后花园,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叶崇然的话像是个鸡毛掸子似得,将我心里蒙尘积灰的记忆掸了出来。
书房里的书架不多,拢共四架,一架放正经书,一架单管放白宣草宣,笔墨纸砚。
还有一架侠客传记,最后又是一架正书。
我站在收着侠客传记那一架前,伸长了手去够顶上那一套麻黄布包着的书。
如果我没记错,这一套书就是当年我出宫时带出来的。
旧书如今落在手里,也还是沉甸甸的,我有些心急的拆了布套,信手就将书翻开了。
书中字迹工整,蝇头小楷自有方圆,我幼年看这书时,总觉得这是宫外书局里刻的字模子印出来的。
如今再见这个笔迹,却是有文章的。
我从书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了叶崇然给的那张太后党花名册,册上的字迹和书上的字迹两厢一对比。
果然,就是同一只手上出来的字。
怪不得,怪不得。
我看着这书傻笑了半晌,时光好似又回到了凝香殿中。
那时母妃还在,我也还是那个终日无所事事的六皇子。
有一年宫中苦夏,我抱着一盘冰过的青梅,懒狗似得趴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塞着。
日头恹恹的,我也恹恹的。
就这么个百无聊赖的时节里,宫里却来了一个小客人。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我记着他的名字。
他叫孟崇言,进宫是为了给太子做伴读的。
彼时的哥哥在皇后宫里受教念书,伴读的人选自然是皇后一手把持。
这个孟崇言就是皇后娘家的小辈里,最最出挑的一个,据说是学问也好,性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