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点儿蹙眉,亦有些拿不准崇然的脾气。
“奴才晨起便放了话出去,只说陛下脚上的伤处化了脓,身上发了高热才罢朝,叶相此刻也该收到风声了。。。。。。”
我有些恼了,拉长了一张脸,一瘸一拐走回了御案之后,使劲研起了那墨条。
“不来就不来吧!朕也有自己的事情!怎能被这些个儿女私情绊住!”
。。。。。。
傍晚时分,夕阳光辉点着了半个紫禁城。
玉点儿守在养心殿门外,忽而便喊了起来。
“陛下!陛下!”
我从御案上抬了头,也瞪圆了眼睛。
“人来了吗?到哪了?”
玉点儿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过廊桥了!马上便来了!陛下先到榻上躺下吧!”
我连连点头,因起身太急,还十分糟糕的摔了一跤。
殿外听差的小宫娥,不晓得我和玉点儿在打什么哑谜,是以皆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崇然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榻上,装模作样的咳嗽着。
玉点儿请他进殿时,言语间还不停的添油加醋。
“陛下身上的高热虽已经退了,可呓语之间,还是喊着相爷的名儿,奴才没了法子,这才大着胆子拟的诏令”
崇然对玉点儿向来是客气的,是以闻言便拱了拱手。
“公公办事一向最得圣心,陛下有疾,诏臣子侍奉也是旧例,何来大胆之说”
玉点儿笑了笑,将人送进内殿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崇然两步走到我榻边,见殿中无人,便也没有行礼,伸手就探上了我额头。
一触即离后,他却笑了,只问。
“陛下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闻言睁了眼,饿虎扑食似的抱住了他的腰。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从来就瞒不过你。。。。。。那个金屋顶的主人,是我落魄时结识的一个方外人,他有一身好医术,几次三番救我于垂危,那金屋顶,八成是谢他救命之恩,余下两成,也是看他独自住在山谷之中,自己搭的竹楼又不遮雨。。。。。。我才。。。。。。”
话音落下许久,崇然才轻叹了一声。
“子戎。。。。。。是我不好。。。。。。我知道自己心窄,却怎么也没想到,我这颗心放在你身上时,竟能窄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