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的他,太需要复仇了。
他要杀光所有反对他称王的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心里抱负和怨恨。
他向北地放了假消息,让各部族的骑兵攻打玉门,他做内应。
诸位长老果然上套,玉门地理位置奇绝,若能里应外合的将其吞并。
那他们从北地杀入中原第一道口子,就算撕开了。
如果北地的骑兵杀破了玉门,那他就会有功劳傍身,那些长老便不会再围剿他。
又或者玉门守兵击退了北地骑兵,那各部族的元气势必就会大伤。
届时,即便他手下只有一千精锐,也不愁不能逐个击破。
他心无旁骛的打好了这些算盘,只有很偶尔的一瞬,他会想起那人对着大漠旭日,笑眯眯说道。
“向熹,熹取光明灿烂的意思,向熹便是向阳而去,求问光明之意”
彼时他站在他身后,有些无趣的想。
他又不是夸父,逐他娘的什么日。
。。。。。。
再后来,一切的确如他所愿。
北地的骑兵在玉门关吃了大亏,各部族伤了元气,正好给了他压众上位的机会。
那个叫他逐日的人,还是挺聪明的。
他不光及时察觉了他的心思,甚至还早早做下了部署。
是以,玉门关躲过了一劫。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吃亏的。
事情败露那日,他将他关进了营帐中,只问。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依你看,这一局里,是是螳螂,还是蝉?”
他仍是笑:“我若说我是黄雀,子戎信我不信?”
那人没有在说话,回身离开了营帐之中。
那一夜,北地死士烧了粮草,他趁乱脱离了玉门,一切都比想象的顺利。
只有那一箭,来的有些出乎意料。
他险些被这一箭要了命,剧痛之下,他回眸看向那人,却在百米之外,看见了他脸上的泪光。
他如愿登了王位,踩着父兄的尸骨,和那个人的泪光。
然而不知为何,他忽然就开始睡不安稳了。
他有点想见那个人,那个人总会用温柔宽厚的手掌,摸他的发顶。
一下一下的,有种诡异的安神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