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陆绥卿和璟王异口同声否认了赵刺史的推断。赵明权有些奇怪地看看二人,但还是更在意当下的重点:“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四皇子自己放的那一把火,他当时处于癫狂状,挟持了魏女傅,口中威胁着‘你解不了本殿下的毒,就得给本殿下殉葬’!而魏女傅当时如实道只能为他缓解不适,但他身上的毒积累已深,无法全部驱除。”陆绥卿道。
赵明权迅速抓住了重点,震惊地问:“陆司使是说,吴国四皇子这半个月来并非找魏女傅治病调养,而是解毒?四皇子中了毒?!”
“正是如此。想来也正因为连魏女傅都解不了四皇子身上的毒,四皇子才会彻底绝望,一心求死而亲手放了那把火吧。”陆绥卿叹息一声。
这回赵明权却是安了心,不禁一脸轻松地道:“这下好了,不是魏女傅杀的四皇子,那他们吴国人也不能将四皇子的死怪到咱们大梁头上了!”
说完,不禁又有些好奇:“那陆司使可知,四皇子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回事?是从吴国时就中下的?”
陆绥卿点头以示肯定。
赵明权就更放宽心了,去敞了门,吩咐长随道:“方才那个吴国的什么将军不就闹着要见本官么,去将他请过来吧,此案的来龙去脉本官已十分明了,该是给他们个交代了!”
长随应是,连忙去请人,不一时便将那位姓郭的吴国将军请了回来。郭将军身后还跟了两名副将,三人皆未卸甲,扶着腰刀入堂,并肩站在堂上就如一堵厚厚的墙,瞧这模样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璟王殿下,陆司使,赵刺史,你们三位既然都在,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我们四皇子为了吴梁两国的和平,不远万里来到你们梁国,竟然发生这种事!”说到这里,郭将军手中大刀的长柄往地上用力一杵,发出闷重的一声响,如一道惊雷。
侍立在两侧的大梁禁卫立时有所警醒,一字布阵挡在璟王及两位大人的前面,将他们与吴国人隔开。
“不必如此惊惶,本王相信几位将军只是想来问个是非对错,并非要对本王不利。”萧誉沉着道。
今日的这份处变不惊,还是他这些日子跟着魏念晚学来的,没想到这还没到吴国,竟先用到了实处。
将士们唱红脸,以起到震慑作用。萧誉则唱白脸,体现出上位者的气魄和大度。这一出插曲,总算让那三名吴国将军收敛了些许,带头的郭将军主动将大刀丢到一旁:“璟王殿下说的是,吾等只是想为四皇子要个公道,并非是想对璟王殿下不利。”
三人既卸下刀兵,陆绥卿便挥了挥手,禁卫们退回原处,但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谨防吴国人又有狗急跳墙之举。
气氛缓和下来,赵明权便开了口:“此事呢,的确事发突然,令人震惊,可这事也的确错不在我们大梁。几位将军先消消气,待我将经过一一道来。”
这里能主事的三个人里,璟王身为皇子不应直接来解释此事,而陆绥卿身为天子近臣,只为天子效力,也不便出头,是以由赵明权这个同州城的主人来解释最为恰当。
赵明权将先前在陆司使处听来的话又经过一番润色,说给了吴国人听,然而听完他所说的后,三个吴国将军却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