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到商场里,买了一套休闲冬装,而后进了早上刚去过的私立医院。
站医院大厅等了大约半小时,等到了一脸匆匆赶来的路倏。
路倏以为又出什么事了,下车后还是用跑的,气喘吁吁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在电话说?”
应程把装着衣服的纸袋往前一递,说:“帮我把这个送给他。”
路倏:“……”
“你这么着急把我叫来,就是为这个?”路倏气笑了,想揍人的眼神落在纸袋上,“他没衣服穿要冻死了?”
“还有一件事,”应程说,“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出来?我想见他。”
路倏一哽,语塞住了。
沉默三秒后,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过纸袋乘电梯上楼。
医院顶楼天台。
宽敞的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鲜少有人踩踏,一脚下去能瞬间盖过小腿。
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高大男生,迈过铁门槛,踩进了蓬松冰凉的冬雪里。
唐星辰踢了踢碍事的厚雪,踢出一条小路。
走到天台中间,扭头朝四处观望,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手里握着路倏的手机,他正想拨电话,屏幕一暗,有电话进来了。
唐星辰心尖一颤,连忙接听,放在耳边:“你在哪儿?”
“转身。”电话里的声音说。
唐星辰依言,原地转了个方向。
下一秒,看见了对面天台上,立着一个黑色身影。
他要下楼去那边,电话里的人却说:“别过来了,就这样。”
对方听似平稳的语气里,藏了股说不出的落寞。
唐星辰身形一停,抬头凝望对面。
应程站在漫天雾雪里,大雪在周身降落,一袭黑衣被朦胧的白色覆盖。
样貌变得不清晰,只余两种迥然的颜色交织,形成了一幅单调又孤独的水墨画。
他戴着鸭舌帽,外套自带的兜帽又叠在了上面。
帽檐压得低,遮住了部分狭长好看的眉眼,突显出下颌锋利的线条,以及弧度欠缺的薄唇。
相较于平日的冷酷,此时倒给人一种无比薄情的距离感,好像靠近就会立马消失。
应程颀长的手指捏着电话,放在耳边,另一手拨弄墙台栏杆边的雪,沉沉开口。
“伤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