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尔摩德替郁江鸣不平的时候,麻省理工学院到了。
临近考试,这座高等学府的校园内到处都可以看见捧着书和电脑学习的学生,就连餐厅也不例外。
当然,每年这个时候也有一些不想参加毕业典礼的异类,提前回到学校,领取毕业证和学位证。
郁江跟他们不一样,他回学校的目的是清除自己存在过的全部证据。
郁江先去学生公寓办理了退宿手续,拿走所有个人物品,用比放大镜还敏锐的眼睛检查过每处角落,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随后,他又去学院领走了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顺手入侵学校的教务系统,清除了学生信息。
学校的老师和部分同学肯定是认识他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人的记忆毕竟没有纸质或者电子版记录准确。
做完这些,郁江最后去超市买了一根常吃的橡皮糖,叼在嘴里,朝校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迎面朝他走来的身影。
郁江之所以能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个子太小了——十三岁的年纪放在大学生堆里总是更醒目的。
雪莉。
一个年仅十三岁就获得代号的正式成员,却对自作自受的歹徒产生了可笑的同情心。
研究课这些学究真是太幼稚了,难怪组织会让她戴上具有追踪功能的手表。
——对于组织而言,雪莉不就是一个需要牢牢掌控的异端吗?
注意到雪莉投来的目光,郁江越过她径直走向大门,仿若没有看到她一般。
……
随着航班起飞,麻省理工学院一名优秀的学生逐渐隐匿了身影。
有人恍然记起他的存在,然而打开相册却发现他们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再加上学生名单的空白,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随着出现这种状况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以为在一种名为“曼德拉效应”的心理学理论上找到了答案。
而此时,郁江正坐在离开美国的飞机上,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着网页。
由于时间的缘故,这趟航班的乘客非常少,又因为郁江身上不必刻意释放的冷气,导致他身边方圆两座内竟然没有一个人。
空乘在距离郁江数米之外的位置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迫于责任,举步朝郁江走来。
她在郁江身前蹲下身,尽可能地放缓语气说:“这位先生,现在是休息时间,请您将遮光板放下好吗?”
出乎空乘预料,这个一看就不好相处的客人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遮光板放下,空乘由衷地舒了口气,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甚至还主动询问郁江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郁江婉拒了空乘的好心,示意她自己还有工作要忙。空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返回前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