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镇定看着她:“你是说那些喂鱼的点心吗?”
“那点心太粗劣不合胃口,全扔去喂鱼了。”
“怎么?”赵鲤像是一无所知的侧头,天真无邪问道,“是郡主爱吃的玩意吗?早说我给你留点。”
婉仪郡主笑声顿住,猛瞪向赵鲤。
赵鲤笑眯眯看着她半点不恼。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倒不如盼着那不知名的诅咒,能给赵鲤多些娱乐。
婉仪郡主寻事的想法再一次落空却不好撕破脸,和她娘一般皮笑肉不笑:“那便谢过赵小姐了。”
这栈道上短短冲突后,再次折戟的婉仪郡主怎么来的怎么离开。
接下来的赏花宴,未再起什么风波。
一直到夜里的栈桥烟花燃尽,赵鲤与唐妩被仆妇引至一间精舍内留宿竟都未有人找茬。
只临告别前,婉仪郡主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赵鲤知道今夜可能不会太平静。
夜里,赵鲤担忧唐妩,唤来小信使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将在桃源境的沈小花拉来加夜班。
独眼狸猫骂骂咧咧,不停伸爪子试图讨价还价。
但内卷之风历来残酷,赵鲤眼一斜:“不愿意我就找沈大黄。”
养崽压力极大的沈小花,羞愤瞪了赵鲤两眼。
自背着它的小短刀跃上墙头去,蹲在梁上为唐妩值守。
赵鲤洗漱后,独自一人在屋中。
窗上糊着精致细纱,可清楚听见院中虫鸣鸟叫。
月上中梢时,花园中一丛牡丹忽而一动。
半开的花苞一抖,簌簌洒落些胭脂色花粉。
这些花粉未及落地,便化为一团暧昧的粉色雾气。
待得满院粉雾笼罩时,半开的牡丹已是完全盛开。
花根泥土一动,豁然分开一个足够某种东西钻出的泥洞。
粉色雾气中,隐约有一佝偻人形缓慢来到赵鲤窗下。
半张脸藏在细纱帘后,朝着里边窥探。
看得床上帷帐放了一半,被中隐约有人形起伏。
窗外窥视的身影,青褐色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来。
微风轻动,窗上纱帘拂开一角,粉红色雾气吹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