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说不清是因为陆邱的死,还是因为那即将到手的一万块钱。
“丑陋的东西,丑陋的东西,居然敢接近……”巨型蜘蛛挥舞尖锐的节肢,阴影如山,细密交错的蛛丝在月光下闪烁着莹莹的血光,“伟大的您……该死……该死……该死……”
即便变成如此庞大的模样,它仍然不敢在郁枝的面前说出“母亲”这个词。
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能,如同一个可怕的禁忌,令它只能生硬而畏惧地略过这两个字。
“滚开。”
郁枝冷冷地看着它,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
蜘蛛猛地一顿。下一秒,那副巨大而狰狞的躯体突然狠狠向后退出十米远。
坚硬的腹部被迫与地面摩擦,尘土飞扬,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比起自发地后退,它刚才的动作更像是被一种无形且绝对的力量强制推了出去。
就像是被禁止说出“母亲”这两个字一样。
无法拒绝,无法抵抗。
郁枝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决定验证自己的猜想,以一种最极端的方式。
“您生气了吗……对不起……呜呜……请、请您原谅我……请原谅我……”
上一刻还在肆虐饮血的大蜘蛛此时突然变得极其软弱。
它像一只可怜的幼虫般缩成一团,战栗不止,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趴伏在地上对着郁枝发出似泣非泣的求饶。
密集的蛛丝因为它的求饶而剧烈颤动,在死寂的黑夜中发出嗡嗡声响。
郁枝对此无动于衷。
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只巨大的蜘蛛,一字一句道:
“去死吧。”
下一秒,蜘蛛瞬间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