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缓了片刻,越发觉得方才的声音挺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只好先与红兰回去换身衣裳。
正殿里。
太子妃见明玥换了身衣裳回来,左右看看,笑说:“怎就七姑娘一人回来了?公主呢?”
明玥道:“公主饮了酒有些头疼,说要自己走走,叫我不必等她,自回殿里就是。”
太子妃嗔怪道:“怎能叫公主独自呆着?她吃了酒一吹风定然更要难受,若有个闪失可怎生是好!”一面说一面又吩咐人赶紧去寻。
滕王妃笑道:“四妹一向酒量极佳,应是没事的,想是不爱在殿里头拘着,来了性子,是谁也劝不得的。”
明玥没说话,冲她福了个身。
这时恰去更衣的崔煜和郑泽瑞也一并进殿了,太子往下扫了一眼便说:“都齐了,叫人去请回来,合该开宴了,嗯?云哥儿怎也还没回来?祥官,你去瞧瞧。”
身后的小太监响亮地应了一声,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出去了,结果刚出了殿门又退回来,诧道:“裴公子?!你、你怎回来了?”
“我不该回来?”裴云铮笑道,一面进了门,拱手说:“叫殿下久等了。”
葛从仪一愣,噌一下起身,扭头看了太子妃一眼,崔婧也是紧蹙着眉,攥着帕子朝裴云铮身后张望。
那小太监跟进来立即意识到说漏嘴了,忙收了脸色说:“殿下,裴公子回来了。”
葛从仪眼睛一眯,心头十分疑惑,脸上却笑,“云哥儿怎去得这般久?东西可取了?”
“方才走在半路牵到了旧伤”,裴云铮回说:“疼痛难忍,便寻着亭子歇了片刻,不想起来却迷路了,只得先更衣回殿里来,还是请殿下遣人去一趟。”
呵,裴云铮能在这里迷路?!笑话!
太子心下咬牙,自入京以来,他为了招服裴云铮也可算是软硬兼施了,不想却无一计能成!偏偏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时,还动他不得,看来还得再从长计。
太子咽下一口气,暗横了崔婧一眼,缓缓坐下道:“先入座罢。”
裴云铮也不多说,对着太子一礼,挺无辜地坐下了。刚落座,便见葛凤栖的贴身丫头进来朝崔婧禀道:“薛姑娘想请太子妃到西苑一趟。”
崔婧本就瞧着计策未成,回头怕得挨丈夫责怪,心中正气薛娇不成事,不由道:“她怎了?去更衣这半晌还没来!众人正等着开宴!”
那丫头脸色不大好看,只说:“太子妃还是去瞧瞧罢,薛姑娘可能……不大好,公主也在。”
崔婧心里咯噔,想到自己怕裴云铮一身功夫不好拿捏,特吩咐人点了那香……可能到叫薛娇受不住了,便也有些犹豫。
太子便道:“你去看看,定是有些不舒服,别是病了,四妹也在,不若让大夫也去。”
邓文祯便看了那丫头一眼问:“公主可喝过醒酒汤了。”
丫头还没说话,崔婧便忙笑道:“驸马莫担心,我这便叫了大夫随我一并去瞧。”说着与众人告了个罪,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