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下?了一场小雪,今早太阳出来一照,薄薄的一层积雪便都融化了。
卜幼莹与他坐在打扫过的廊上,她?靠着他?的肩,与他?十指相扣,手牵着手。
静坐片刻后,萧祁颂终于开口:“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午后的阳光令人犯困,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反问了句:“你说的哪一件事?”
“我哥辞去太子之位的事。”
她?嗯了声:“听说了,怎么了?”
他?把玩着她?柔嫩的手指,装作不?在意道:“他?在劄子里说,自己是因病自请辞去的,但我知道他?不?是。阿莹,你们?是不?是约定?好了什么?”
卜幼莹抬起脑袋,换下?巴搁在他?肩上,调皮地吹了一口他?的耳朵,回道:“没有,我目前还不?知道他?辞去太子后想去做什么,不?过他?不?做太子了,这?位子就只能落在你头上,你不?高兴吗?”
要说高兴,他?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做了太子而高兴,而是因为他?做了太子便有了权力,阿莹便不?用再事事妥协了。
他?转头看着她?,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们?的婚事作废,我就已经很高兴了。阿莹,你终于自由了。”
她?笑了笑:“是啊,我终于自由了。”
没了婚约的卜幼莹现?在只是她?自己,不?再同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任何?关系,她?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
摆脱这?些关系束缚,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
可萧祁颂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敛了下?去,他?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抬眸与她?对?视,神色认真地道:“阿莹,我现?在有给你幸福的能力了,你也没了婚约,我们……
“祁颂。”她?打断道。
卜幼莹坐起身,看着他?盈盈浅笑,声音轻柔:“从前我以为,我必须要在你们?当中?选择一个,我的人生必须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可现?在我发现?,不?是的,我也可以选择我自己。”
萧祁颂怔了怔,不?太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于是问道:“什么意思?阿莹不?喜欢我了吗?”
“我喜欢你,但我们……?一定?非得在一起。”
见他?还是不?懂,她?轻叹一声,解释道:“祁颂,人生不?是一定?要选择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我为选择痛苦了那么久,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根本不?用选,我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且我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到这?份上,萧祁颂终于明白,阿莹是不?打算跟任何?人在一起了。
他?也好,萧祁墨也罢,她?都不?会选择。
只有她?自己,才是她?选择的目标。
想明白这?点后,他?虽然心?里有几分失落,但仍是选择了尊重?她?。
阿莹是鸟,天生就该飞翔在天空上,而不?是为了他?们?其中?一个人勉强落地,生生世世被禁锢在他?们?身边。
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不?过好像……
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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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墨辞去太子之位后,打算去南方养病。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如何?复健御医也都告诉了他?,他?只要按时去找大夫复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