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他!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认知,浓厚的悲哀涌上心头,令他不肯再为自己辩解半句。
容君烈是骄傲的,他若要爱一个人也是骄傲的,所以即使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在叶初夏那样轻视与仇恨的目光中,他也不肯再多说半句。
他的神情从震惊到心痛再到绝望,这样强烈而不可忽视的情绪令他无所适从,极端的绝望所产生的便是口不择言,他缓慢而诡异的笑了,叶初夏错愕地看着他,却见他轻启薄唇,缓缓吐出绝情的话语。
“对,企划书是我偷的,我就是要看着叶氏集团破产,我要报复叶家,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叶初夏踉跄着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到墙壁上,她才止住步伐。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来的路上,叶初夏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这一切他并不知情,可是他竟然承认了!
眼泪疯狂的涌上眼眶,泪水像断线的珍珠疯狂地落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却宁愿自己再也看不清。她死死的捂住心口,心口翻涌着剧烈的痛楚,生生的撕扯她的心。
到头来,是她亲手将叶氏集团推向死路,她能怪得了谁?怪得了谁??
泪眼迷蒙,她直直地看向容君烈,坚定而绝望,“容君烈,从今天起,我们两不相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叶初夏转身颓然的向会议室走去,会议室的门刚合上,她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她直直向地上栽去。
韩非凡赶到容达集团时,就见到这么惨烈的一幕,他吓得心跳险些停止。狂奔过去,在她即将倒在地上时,将她搂进怀里,焦急道:“丫头,你怎么样了?丫头……”
叶初夏眼泪如急雨落下来,她喃声道:“非凡,带我走,带我走……”
“好,我带你走,我马上就带你走,你撑住,一定要撑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韩非凡眼眶湿润,他打横抱起她,疾步向外走去。
等在会议室外面的职员惊见这一幕,个个都心神俱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会议室里,容君烈跌坐在地,叶初夏的离开,仿佛将他生命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带走,他望着紧紧关上的门扉,眼睛一阵酸痛,两滴泪顺着睫毛缓缓流下。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小九,为什么不信我?
恍惚,他又回到幼时,隔壁家的孩子偷了东西栽赃到他头上,母亲二话不说将他关进黑屋里反省,任他说破嘴,她也不肯相信。
若不是她心里早已经认定是他做的,她又怎么会不相信他的话?
从那以后,他即使没有做错事,也再不肯为自己辩解,因为相信他的人,他不说她也会相信。而不相信他的,就算他说破嘴,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小九,你为什么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