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往后跌过?去,头隔着他张开的手掌撞上箱角,疼痛都被他承担。
她抬脸迎着他视线,错觉那么真?实,分不清是他碎开,还是他锋利的断口在割她。
“你不是喜欢苏白吗,怎么苏白变成了我,你就这么厌恶?”陆尽燃抚摸她脸颊,指腹在湖底摸索出的伤痕粗粝,磨着她打寒战,“海边栈道上那段让你拍下来的独白,都是我对你说?的话,不够是吧,我可以说?更多,你敢听吗!”
盛檀蓄积出的力气在他怀里划开口子,随着渗出的汗汩汩流淌。
……不想听。
不能听了!
“我眼睛是有病吗,开学那天全校那么多人,都在笑,都在打量我,你连正眼都没给我,我就只看见你,我见你一面,你就站在那了,再也没从我眼里出去过?,这种年少无?知,不开窍的一见钟情,是不是很贱?”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知道哪个班级,讨厌跟人说?话,也不去问,就傻子一样在校门口的拐角等。”
“等什?么呢,我不懂,我只是想看到?你,鬼迷心窍的偷偷追你背影,离很远望着你回家。”
“那个寄托班好多人,你太忙了,对每张脸笑,我不敢接近,我也没有家可以回,就坐在你窗口对面的公交车站,从傍晚坐到?天黑。”
“你发现我,撑伞来找我的那天,不是我这一次在那,我幻想了很多次你朝我走过?来,改了无?数遍该跟你说?的话,一直到?那个雨夜,我坚持不住了,想随便死在大街上,你来了。”
“盛檀,这是谁都行?你换一个人去车站找我,我会无?差别跟人走?!我的命是不值钱,但不是谁都拉得住,我能被你救,是因为我想,我愿意,我从最?开始第一眼,就非你不可,你还有什?么怀疑?!”
陆尽燃低暗地笑了一声,露出盛檀没见过?的冷漠张狂。
“你亲眼见证了这么多年,我旁边缺人献殷勤献媚么,我如果换谁都行,只是要温度要发泄,我会折磨到?今天,不像个人吗?”
他瘦白的锁骨上都是她抓出来的血痕,编成一道道荆条抽在她心上。
“或者你又要否定我,说?我是混淆了依赖和姐弟情,”陆尽燃手指拂过?盛檀大睁着的眼,不愿意再下贱流出的泪,还是烧沸着烫到?她睫毛上,“那你听清了,我十三四岁就懂得嫉妒,上高?中?懂了感?情,就想抱你亲你,高?二第一次对你控制不了欲望,想着你自。渎。”
盛檀悬于一线的冷静轰隆四散。
他撕开自己最?不堪的本?性。
“就在这套房子,这间卧室,我躺在床上羞耻地弄自己,喊你的名字,盛老师……姐姐……我好想碰你,我做过?数不清的梦,梦到?书房,客厅,大门口,我长成大人,抱着你咁,你流了一地,红着脸说?你会爱我。”
泪是熔岩。
别再哭了。
陆尽燃,别再哭了,她会嫌你脏。
“我十几岁就想和你结婚,想发疯把你弄到?痉挛颤抖,我想跟你有家,一夜一夜地想你能给我一点女人对男人的爱,你告诉我,这是换谁都可以,还是姐弟情?!”
盛檀是真?的承载不了了,当面说?出来的刺激太重,那些直白的话,比起“可替代”,更颠覆她过?去的几年,她不由自主抬起手,打在他脸上,很轻。
陆尽燃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