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手?指不禁碰了碰他眼?尾:“陆尽燃……”
他没醒,开门声,脚步声,都叫不醒他。
盛檀心底压抑着的酸胀破了口。
他怎么可能?不累不疼,烧那么厉害刚退,昨晚打针期间还硬撑醒着,晚上也?没怎么睡吧……是怕她会偷着走?,才来这儿守着么。
看这样子,他恐怕凌晨才睡着,熬到极限的疲倦没那么容易消化。
盛檀摸摸他的脸,温度正常,房子有地暖,不会着凉,她就没有挪动他,把毯子拉高,给他盖严。
她手?机一震,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剧组,问?她今天是否按时开机拍摄,一条是送餐提示。
盛檀回复“拍,我准时到”,她轻手?蹑脚起来,去门外取了早餐,拿笔在外卖纸袋上写了几行字,随后把该吃的药准备好,都放茶几上。
她穿上外套,临走?前回头去看陆尽燃。
他还倚靠着空房间的门框,陷在暗淡里,守一个已经悄悄离开的人。
陆尽燃睁眼?时,客厅静得像个空旷坟茔,窗帘中间的缝隙透进一束光,横到他面前,浮沉悬在半空,毫无声息。
他抓了一下,只碰到毯子,还没有分清是什么时间,就急切转头去看卧室,门开着,里面的床整整齐齐,从头到尾都没人睡过一样。
仿佛一场梦。
昨夜听到的,得到的,都只是他病到浑噩的幻想。
“盛檀……盛檀!”
陆尽燃干哑地叫她,踉跄站起来,冲进卧室,没有,一点痕迹都不存在,他眼?角迅速染红,拼凑缝起来的心被捅穿翻搅,血液从划开的破洞里往外淌,唇上刚恢复一点的血色抽离一空。
他跑出房间,手?腕撞上门,“砰”的一响,他猛然停住,抬起筋络胀起的手?臂,看到正在匀速走?动的手?表。
不是坏了的那只……
陆尽燃眼?睫颤动一下,握住表盘,低头重重喘着,额角淡青的血管在跳,颠簸目光终于扫过茶几上的纸袋。
他大?步过去,把袋子拿到怀里,餐盒保温能?力很好,还有温度,他取暖一样俯身抱住,过半晌才垂下眼?,抚摸盛檀亲笔写的字,是他没有做梦的证明。
“我没有消失。”
“你答应给我空间,说到做到。”
“好好吃药,打针,我没找你之前,你不要?干扰我,陆尽燃,听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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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檀清晨回到剧组,一群人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眼?见?盛导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状态比起之前稳定不少,明显没那么吓人了,才集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