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师父!阿远!”
他的喘息突然变得低重而急促起来,语声之?中明显带着?嘶喊,绝望的嘶喊,以至颜汐心弦一颤。
小姑娘当即站起,马上奔到了屏风之后。
过来之?时,但见那男人不知何时开始已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他的脸面流下,滴落到枕衾上。人剑眉紧蹙,嗓中犹若有嘶吼,呼吸有异,脸色苍白,唇也没?了血色,身子不觉间微微地发颤起来,一切之?状便和适才一模一样!
“陆执!!”
颜汐到了床边,看得?清楚,他闭着?双眸,根本不曾清醒,人乃陷入了梦魇。
“陆执,醒醒,你醒醒!”
但任她如何相唤,如何晃动他,他皆被困于梦中,不得?出来。
男人口中依然在唤:“爹!娘!师父!阿远!孟伯伯!洛叔叔。。。。。”
“陆执,陆执!是梦,是梦,你醒醒,醒醒啊!”
颜汐使劲儿地晃动着?他的身子,甚至纤白的小手去拍他的一侧脸颊,可依然毫无作用。
“陆执,陆执。。。陆执。。陆执。。。”
她亦无它法,唯不断地唤他。。。
不知是哪一声,那男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颜汐亦呼吸急促,掌心尽汗,见他突然醒了过来可谓松了口大气?。
但他的神情?未变,转而呼吸仿若只平息了须臾,人便抬手紧攥住了心口,面露苦楚,额上渗出汗珠,别开了头?颅,咬住牙槽,艰难忍耐,不时呼吸再度紧促困苦起来。。。
瞧着?都痛,但他却几近没?发出半丝声音,可见他骨子里极能隐忍,但极端的病痛落到凡身-肉-体上,能摧毁一个人全部的尊严。
再能忍,再高傲的人,也与平日里全然不同。
他明显再度发病。
“你到底有何疾?”
颜汐问出了声,饶是她读过很?多医书,昔日在苏州夏神医处也见过很?多病人,但却硬是瞧不出他到底身患何疾?
她从未见过谁人如他这般!
只隐约瞧出,他似乎每次发病都需诱因?
比如第一次,是因为谢怀修同他说?了什么。。。
这一次,是因为梦魇。。。
“爹娘可知道?”
颜汐再度问出话来,但他并不回答。
“你是从小就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