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庭院,漆黑耳房里木门一声轻响,月色下映出一道轻烟似的身影,瞬间闪出门去。
雁二郎点起蜡烛,低头打量自己戳出洞的心口衣襟。
一不挟持他离开,二不堵嘴防止喊人,三不试图灭口。临走前还好?声好?气叮嘱他把荒院里的姑娘放了。
这位应小娘子……持刀入室威胁人的事?,头一次做?
把衣襟袍子戳出的洞随意掩上,雁二郎盘膝坐在床上,回想片刻今晚被入室威胁的场面,头一句威胁话凶巴巴地说“我搬家了”,登时?肩头细微颤抖,笑得止不住。
他喃喃自语,“之前误会了,这位分明就是只小白兔。嘶……拿刀捅人还挺狠。”
“有句话我可?没骗你,应小娘子。京城真?的不大。找个?人没那么难。”
——
唰地一声轻响,飞爪再次搭上墙头。
又一声轻响,飞爪收起。
应小满从墙头跳下,把飞爪小心地收回牛皮囊中,挂回腰间,掸了掸身上的灰土,高高兴兴回家去。
爹爹说得没错。在身后穷追不舍的,或许只是装凶的狗崽子。
雁二郎表面跋扈,内里乖得很。
说一句他应一句。
身后威胁除去,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筹划报复仇家的事?了。
*
七郎于五日?后的深夜悄然回返七举人巷。
幽静夜色里,他轻声询问尽责守门的两个?汉子,“最近应家诸事?安稳?可?有人登门闹事??”
两名汉子神?色纠结,“最近应家一切都好?。无人登门闹事?。”
只有小满娘子不声不响消失整个?白天,回来时?高高兴兴擦了一晚上的飞爪……
这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还没等他们想好?要不要回禀,七郎已经放下心来,推开院门。
大晚上的,应小满还没睡。
精神?气瞧着比刚搬家时?还好?,照亮的油灯挂在树枝高处,她?坐在树下木桌,埋头专注地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