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升上墙头,映亮了马上郎君俊朗的眉目,似曾相识的玩味笑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应家小娘子,幸会啊。算上从前两次,这是我们第三回见面了。”
应小满惊愕中没忍住力道,手?里?抓的饼硬生生捏破了一块。
来人?极为眼熟。前几?天才见过。
赫然?是她潜入城东莫干巷雁家,飞爪入院,在黑暗房里?持刀威胁过的雁家二郎!
“你?!”应小满震惊说,“不是说有个指挥使官人?找我?”
“区区不才,任职天武禁军指挥副使。”马上的雁二郎笑容浪荡。
“我只?是奉命领麾下禁卫前来七举人?巷,远远地监看沈家拘人?,没想着就能撞着应小娘子。你看,京城真的不大,对不对?”
他驱马缓行接近,“既然?撞上,索性?重新认识一次罢。在下出身兴宁侯雁氏,家中行二,双名翼行。‘身无彩凤双飞翼’的翼,‘行尽江南数千里?’的行……”
应小满已经掉头往巷子里?走,砰一声关上门。
——
义母紧张得连关两次门才闩好。
追着应小满背后迭声问:“刚才那位指挥使官人?,年纪轻轻的,手?下管几?百号禁军,找你过去谈什?么事?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了。给徐家寡妇上坟那次,城外漏泽园当面撞见过一次。
应小满越想越气,愤愤地骂,“京城这些贵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坏!这雁二郎存心盯梢我!”
义母大惊,“这个就是上回那个雁家二郎?那个死活要把你召入家中做婢女的那个?”
“就是他。他上回已经当面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找我。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
义母大为气愤,“那混球!”
娘儿俩你一句我一句,把雁二郎给骂个狗血淋头。
义母的骂声突然?一停,“等?等?,伢儿,你什?么时候和他当面又说过话?”
应小满:“……”
在雁家,二郎院子里?,提刀当面抵心口。说来可就话长了。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中,气氛渐渐凝固……
好在家里?还有个阿织。
眼看情?况不对,阿织蹬蹬蹬地跑去灶边,端来半盘鲜艳光泽的樱桃,挡在母女两个面前,“婶娘别骂阿姐,吃果果。”
“我哪里?在骂你阿姐,我是骂刚才门外那穿红官袍的坏人?!这樱桃哪里?来的?”
“七郎昨晚送我回家时顺便带来的。”
应小满掂起?一个樱桃,谨慎地放入嘴里?尝了尝,顿时愉悦地弯起?了眼,“这回的樱桃好甜!”
义母也稀罕地尝了尝,“真的好甜。樱桃在京城卖得极其贵价,上回我路过一家樱桃铺子,看颜色别致,想给你们买点?回来,一问价直接把我给吓走了……”